日頭高照,三營四營的新兵招募處也搭起了高高的棚子,就是身體再強壯的士兵,被這毒辣的太陽曬上半天也得熱暈,三營一隊隊長杜英豪撩起袖子露出膀子,拿著一把破扇子不停的扇著風,可是不管他怎麼扇,還是驅趕不了這股炎熱,汗水還是從額頭上低落下來,快蒙到眼睛了,就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一下。
旁邊站著的幾個士兵也是汗流浹背,杜英豪看了一眼,說道:“都別站著了,快坐下吧。”
士兵們也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坐到了位置上,也拿了幾把扇子扇著風,來新兵招募的一個好處便是這個,不用時刻嚴守軍營的規矩,稍微放鬆點,長官也不會說什麼。
過了正午之後,來報名參軍的人就是零零星星的人,杜英豪不住往外看著,就怕漏過任何一個新兵。
可是他伸長脖子看了半天,也沒見半個人影,他對著身旁的士兵招了招手。
士兵湊到他麵前,問道:“隊長,什麼事啊?”
“你說將軍交代的那五個人是不是去別的營了,怎麼這都下午了,還沒見人影?”杜英豪扇著風,煩躁地問道。
那小兵忙湊到杜英豪旁邊,蹭了點風,說道:“將軍說就在這兩天,可能今天不會來了吧。”
小兵也撓撓頭,他們幾個都是杜英豪的親信,將軍交代杜英豪的事,他們當然也知道。
“你看四營那邊也是一臉焦急,不會跟我們目標一樣吧?”杜英豪偷眼看了看隔壁棚子裏的同仁,四營這次居然也是派了一隊隊長來招募新人,可見對這次的新人很是重視啊!
“我看像,頭兒,這次可不能讓給他們了!將軍難得交給我們這個任務啊!”小兵也偷偷摸摸的看了看,果然看到四營的情況也跟自己這邊差不多,一隊隊長也焦急地不停看向外邊,有時候還站起來到門口走兩圈,小兵們也在竊竊私語。
“你當老子傻啊!”杜英豪拿起扇子就敲了一下小兵的頭,“將軍這麼重視的人,我能不搶到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將軍是什麼樣的人,那可是笑麵虎,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像個公子哥,整天嘻嘻哈哈,要是這事兒沒辦成,下個月的馬桶肯定都要交給我們一隊的人了!”
杜英豪想起自家將軍在出門時交代的話,就膽寒不已,想起將軍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就打哆嗦,他家將軍叫左采春,名字像個書生,其實最腹黑不過。
這幾天,每日杜英豪招呼人搬著凳子桌子準備到新兵招募處之前,左將軍就會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麵前,嘴裏說著:“這個月的茅廁也不知道是誰打掃的,臭氣熏天,得想個法子,要是誰沒辦好事,就罰他們去掃廁所,嗯,就這麼辦。”然後說完看也不看杜英豪一眼,摸摸下巴自顧自地走了,留下杜英豪站在原地,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三營現在也有兩萬多人,還各個是精壯的漢子,要是讓一隊的七十個人打掃一個月的茅廁,他們情願上陣殺敵,戰死沙場!
招募新兵其實不是件多累的事,平時一個隊長最多也就帶個四五個人就行了,而今天,三營四營的兩個隊長,足足帶了十幾個人,有的守門口,有的守在隊長身後,有的出去探查。
“你說那小子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連一點消息都沒帶回來啊。”杜英豪扇著風,不停看向門口,他剛派了一個士兵出去打探消息,看看有沒有遇到將軍所說的那幾個人,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讓等在棚子裏的幾個人焦急不已。
三營這邊著急,四營也不好過,幾個士兵湊在一起,也在猜測三營是不是跟自己有相同的目標,眼神不停地往三營這邊瞟著。
四營今天來的隊長也是一隊,名字叫耿永年,此時他也頭大不已,想著出發前,將軍與他說的話。
四營的將軍叫熊金加,看名字就是個粗狂的漢子,熊金加對軍令是最為服從的一個,也是對破軍將軍最崇拜的一個,然而,他卻有個毛病,那就是嗜錢如命,據說熊金加年輕的時候立誌成為一名優秀的奸商,可惜誤打誤撞參了軍,還成為了將軍,奸商夢想破滅的他,隻好將商人的夢想寄托在了軍營身上。
此次,如果一隊隊長不能完成任務,那他們隊的人都要被扣軍餉,隊長一個月本來就沒幾兩銀子,再扣了一些,家裏老婆孩子吃啥去,耿永年本來就是因為家裏窮才來當兵的,對軍餉可是寶貝的很,一聽說將軍可能要扣他軍餉,這比打他幾軍棍還嚴重。
此時他正煩惱著,怎麼樣才能完成任務,不被熊將軍扣軍餉,但是想要完成任務,那也得目標人物出現啊!等了好幾天了,姓舒的那群人到現在沒出現過,這讓耿永年不得不懷疑,自家將軍是不是得到了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