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兒一驚,抬眸,嘴巴一撇,嘀咕了一句,小氣!然後不甘心的拍拍手,拍拍衣裙,磨磨蹭蹭的出了花房。被人嗬斥,還是在那麼多人的跟前,她委實感到難堪和不滿。
還沒走到門口,牧祉軒已經一伸胳膊,大手緊扣著花朵兒的手腕,用力一拽,花朵兒一聲低呼,淡淡的檀香味瞬間將她包圍。
牧祉軒也不管花朵兒慍怒的眼神,拽著她徑直朝外走去。
張婉柔身後的李氏上前一步,“這就是皇上賞下的女人嗎?”鄙夷的啐了一口,“又是一個邀寵的狐媚子!”
張婉柔失落的呢喃:“狐媚子?你可曾見過如此邋遢的狐媚子嗎?”一雙美目直直盯著牧祉軒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帶著丫鬟離開。
庭院重重,曲徑幽深,薄霧繚繞。
花朵兒小跑著跟上牧祉軒的腳步,手腕扭啊扭啊的,就是掙不開鉗製,“喂,喂,喂,我說,你能不能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啊呀,不就是多看了幾眼,至於那麼小氣嗎?”
被鬧的有些煩了,牧祉軒駐足,睥睨著花朵兒,天色已微微泛白,不用燭火照明,也能將彼此看的清楚。
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的打量這個女人。五官生的姣好,不施脂粉,膚色白嫩,眉彎鼻挺,一雙眼睛含怒帶嗔甚是靈動,隻是這一頭亂發……
牧祉軒揉著花朵兒的腦袋,搖頭歎道:“就沒見過你這般不愛好的女子,白白糟踐了一副好樣貌!”若是好好打扮一下,也堪稱的上美人。
勾起花朵兒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隨即嘴角微微一勾,竟是難得一見得笑意。這千金不換的淺淡笑容,晃的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隨從丫鬟們愣了神。
花朵兒一把掃開牧祉軒的手,手指彎曲將頭發理順,不耐煩的抱怨著:“別動手動腳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們不是最講究這個的嗎?”下巴上還留有餘溫,那股淡淡的檀香氣息擾的她一陣心慌。
“你是皇上賞給本王的女人,就算此時此地將你要了,也沒人敢議論一個字。”
“我不是!”
“本王說你是誰,你就是誰!”
花朵兒絕對相信這話,她妥協的垂頭,挫敗的、無奈的歎一句:“你牛,我怕了你了,行不!”打了個哈欠,倦怠的咕噥:“困死了!”
這個女人怎麼就能如此肆無忌憚?可是,瞧這目中無人的樣子,牧祉軒卻驚奇的發現自己並不惱火。
揮手讓身後跟著的尾巴退去,他牽著花朵兒在回廊坐下,目光也是難得的溫潤如玉,輕言道:“你叫什麼,花朵兒?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朵兒揉著太陽穴,困意一陣一陣洶湧而來,幸好思路還算清晰,口齒還算清楚。她簡單的,將自己在湖邊小樹林裏迷路,遇見陳佳倩,最後被抓的經過說了一遍。
牧祉軒聽後,不置可否。一會兒後才開口,“朵兒是哪裏人士,家中可還有親人?”
“我家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偏僻山村,父母早亡,前不久和我相依為命的爺爺也駕鶴西去了,我本想四處走走,哪裏好就在哪裏過活,唉,一個人,無所謂的。”穿越時空這樣怪誕的事情還是不要提的比較好啊,說了誰信!
牧祉軒並沒有對此番話有過多的深究,“既然如此,以後,你便是陳佳倩了。”
花朵兒不悅,豪氣幹雲的反駁:“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是小女子,更名改姓有何妨!如果你想離開王府,那就隨你。”
離開?花朵兒轉動著有些不好使的腦筋,她是一定會離開的,隻是,現在,她真的很困啊!
牧祉軒瞧著,某人哈欠連天的樣子很是無語,看著也不像是裝的。問道:“來府中也有三天了吧,聽說,你幾乎每天都在睡覺,你就那麼困嗎?”
花朵兒覺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怕再不回房,會直接躺地上,有些煩躁的揉著眼睛,“誰知道呢,中邪了吧,我真要回去睡了!”
“回去吧!”
花朵兒站了起來,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然後頭疼的看著牧祉軒,“我不認得路!”
牧祉軒無奈地搖頭,喚了個隨從將人送到了碧荷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