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山城呆了幾天過來,三人依然一點頭緒也沒有。這時,程咬金分外想念起玄武分堂的堂主來,那要錢不要命的錢大人在一次前來鹽幫總壇述職的途中,遇到了土匪。本來嘛,花點錢買個平安也就沒事了。
可是這位縣令大人當時卻暈了頭,和那些土匪打起了官腔,還威脅說要把人滿門抄斬。沒錯,那些土匪是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的,可是你顯威風也得看形勢啊!結果倒好,被那愣頭青似的土匪頭子給一刀砍了腦袋,連屍首都是程咬金後倆派人上山花了點錢買回來的。
若是那死要錢的家夥還在,以他在這南邊的關係,肯定能搭上宋家這條線。雖然說他的官職在宋家看來實在不值一提,肯定是入不了宋家幾個頭領的法眼,但是宋家其他子弟總能認識一兩個吧,哪怕是隻能巴結上給宋家看大門的門子,那也總比自己幾個在這裏猶如沒頭蒼蠅四處亂轉的好啊!
這天,程咬金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煩悶,就連每日的修行也無法靜心,旋即便招呼唐家兄弟,一行三人出了客棧,徑直來到一家酒館。酒剛上來,程咬金就迫不及待的端著酒壇往嘴邊湊去。
酒剛入喉,程咬金就‘噗哧’一聲給吐了出來,狗日的,這是什麼酒,比馬尿還難喝。酒液渾濁也還罷了,整壇酒隻有一點酒味,喝起來竟然是酸的,顯然這根本就是個半成品,程咬金當即就來了火氣。
大手往桌子上一拍,程咬金大聲吼叫“店家,店家,你這是什麼酒,是人喝的東西麼?就是馬尿也比這強!你就拿這種東西來糊弄爺爺麼!快把好酒給爺爺端上來,否則爺爺拆了你這小店!”
他這兩日心中實在是煩躁的緊了,此時說話渾然不顧是何場合,旁邊唐家兄弟早嚇得麵無人色,急忙上來捂他的嘴。這裏可是宋家山城,又不是自己的老窩,若是得罪了人,隻怕一會三人的腦袋就掛到城門去了。
那酒店掌櫃聽他叫罵,頓時來了火氣“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宋家山城撒野!夥計們,給我拿下!”
這時,程咬金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煩,見那夥計過來,也不動手,隻是嘴裏嚷嚷“怎地,你這酒純粹就是垃圾,自己的東西不好,別人還說不得了麼?”
一堆人正在撕扯的時候,旁邊一個溫和而又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那酒店掌櫃急忙叫住了夥計,轉身對走過來的那個手持扇子,腰胯長劍的中年書生說道“二爺,是這外來的潑皮在這裏搗亂,小人這就將他趕出去!”
那邊程咬金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聽他言語,隨即不客氣的說道“哼,不用你攆,俺自己會走,就你那馬尿不如的東西,如何是人能喝的東西,哼!”
這時他卻也不敢自稱爺爺了,隻因那走過來的中年人雖然是一副書生打扮,然而那皮膚之下隱隱流動的內力以及溢出四周的氣息無不說明此人不但是武道中人,而且還是迄今為止程咬金所見過的第一個武道修為如此之高的人物。
那大叔石之軒自然是排除在外的,那時候他還小,哪裏懂得什麼武道修為,雖然記憶中石之軒肯定不這人厲害,不過自從他踏足武道之後,這個人確是他所見過最強大的一個,連那死去的陰墟子都不能比。
那被稱為二爺的中年書生聽他如此言語,皺著眉頭看向酒店掌櫃“怎麼?你給他的酒摻水了?”那掌櫃登時叫屈“二爺您說哪裏話來,自從上次被二爺您教訓之後,小人已經好些時日沒敢往酒裏摻水了!”
那二爺將信將疑,來到程咬金跟前,舉起他麵前的酒壇倒了一碗,放在嘴邊一飲而盡“嗯,的確沒有摻水!這麼說來,是你仗著自己武道上有些修為,故意來這裏搗亂了”
程咬金看著那二爺伶俐的眼神盯著自己,心中一跳,壯著膽子說道“俺可是喝酒長大的,這酒的確是不好喝!卻不是故意在這裏搗亂!”
那二爺皺著眉頭“這就雖然比中原的酒差些,卻也不像你說的比馬尿還難喝吧?你這口氣豈不是說咱每天喝馬尿嗎!”
聽他這麼一說,程咬金這才省起,自己從西京回家以後,在家鄉喝的酒隻覺得淡然無味,實在無法下肚。隨即就把那三蒸三釀的法門教給了村裏釀酒的作坊,而後每天由這作坊供給自己那飄香十裏的好酒。
試想那好酒已經將他的胃口給養刁了,喝起這普通的酒那自然就如馬尿一般難以入喉。見那二爺一臉怒容,眼看就要爆發,程咬金急忙開口“那是這裏的釀酒師傅無能,釀不出好酒來,卻不是俺信口開河!”
那二爺怒笑著說道“這麼說來,你倒能釀出好酒來了?”
“那是自然”程咬金趕忙接口。現在要趕緊轉移話題,看這二爺的模樣,眼看就要爆發了,爺爺可禁不起他一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