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感覺到到愛的滋味的時候,也許是讀初一的時候吧。現在的我是這樣想的,可那時我可能是感覺不到的。應該說是絕對感覺不到的吧。
我的家鄉是一個小城市。不過也曾有過輝煌,也算是老工業區。現在著名的油城就是從我的家鄉分出
來的。
但是到八十年代中時工廠相繼倒閉,成了一個百業凋敝的地方。我上初中時唯一還和工業沾邊的部
門也就隻有建築行業了。那時我家四周住的人幾乎都是從事建築或與建築相關的工作。
提到建築現在的人也許隻能想到工程師,房地產老板,這些有錢或是有名的人吧。而我卻隻能看到那些黑心包工頭,還有就是那些頂著烈日,冒著風雨從早累到黑也難以買得起房的普普通通的工人。正應了那首詩“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
正如我所說的,他們用自己的雙手和青春支撐起了這個大廈,可他們卻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基石。他們用自己的血淚、汗水鑄就了這大廈;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支起這大廈的輝煌,可換回的卻是歧視和無奈的歎息。
哦,說得遠了,還是言歸正傳。
我上初中時我同學的父母也有很多是在建築工地工作的,工地上最費的就是工作服了,可那時我家卻有很多舊衣服。
我家也隻是普通的工人家庭,事實上我爸沒退休前也是建築工人大軍的一員。但那時我爸已經退休很多年了。
我們家兄弟三個,我是最小的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但是我們的年齡的跨度卻很大。大哥比我大了整整二十五歲,老姐也比我大了二十歲。
母親是個普通家庭婦女,父母隻靠父親一個月幾十的塊錢的工資含辛茹苦的把我們拉扯大,母親的節儉也是功不可沒的。
那時舊衣服絕對是個寶。一件衣服總是老哥穿完老姐穿到我這都成了文物了。在不能穿就改成棉襖麵,最後實在破得不能穿了,母親就把那些破衣服裁成布片用漿糊貼在硬紙板上,曬幹後,用來做鞋。我想很多人都穿過這種鞋子的吧。
但時到初中時我們家的情況就變了許多。那時父親已經退休,老哥和老姐都已經工作,而且都是收入頗為可觀的。隻有我一個在上學,可以說我是家裏唯一的消費者了。
我們也都不在穿老媽做的衣服了,以前家裏緊缺的舊衣服反而泛濫成災了。當然,這都是拜我那愛耍帥的老哥和那受臭美的老姐再加上一個勤儉的老媽所賜。
一次偶爾聽一要好的同學說,他父母每天在工地上幹活,工作服總是不夠穿,就想把家裏的舊衣服給他送幾件。
那是一個星期天,我在家偷偷拿了一件舊衣服就跑了出來。大家別誤會這絕不是我家裏人小氣或是什麼的,這是每一個孩子的通病,總喜歡背著家長做些事,有一種成就感和刺激感。
母親是個善良的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讓我拿得更多的。但說真的我是個懶漢,而且我這個無論做什麼事,我是向來不去考慮這件事的目的的,隻是完全的一時心血來潮。
當我走到我學校附近時,我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停下來。確切的說是我的小學。我家住的地方恰恰在我所就讀的中學和小學的中間。隻是中學在我家南,小學在我家北。
我躲在大門旁向裏張望,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這麼做,引人注意。這也是我同學家。是個女孩,叫姚巧巧。我們從一年級一直到五年級都是同學,還是同桌。中學時則是同校同年不同班。那時最羨慕她了,因為她家和學校僅一牆之隔,上學多近呀。雖然我家離學校也不遠,也就五分鍾的路程。那時最大夢想有兩個,一是我家也搬到學校大牆外,二是能拿班級的鑰匙。可她兩樣全有了,這能不讓我幼小的心靈裏產生無限的羨慕嫉妒恨嗎。
不過後來有一個夢想我實現了兩天,就因為我的懶惰又破滅了。這事留到以後說,先說眼前的事。
我正趴門趴窗的,耳朵就被人在後麵揪住了。那手感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必竟都讓她揪了五六年了。
隻是這次的感覺又有點不一樣,她的小手有點涼涼的,可不知道怎麼的我竟有點臉紅,明明從小一起打鬧得早就慣了的。可能這就是所說的長大了吧。或是說得高雅點,就是所謂的青春的悸動吧。
我靈巧的脫了身,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習慣了吧。拉開距離和她麵對麵的瞪著,像兩隻要開架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