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囚的初戀(2 / 2)

她挑著眉,樣子很好看。她長得有點印度人,就是那種雖然瘦瘦的,卻是滿月臉。很圓潤,很可愛。

我們對視著,橫向移動著,嘴裏還不停的哼著,像是在向對方示威,又像是在挑釁。中間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像是在畫圈。不過我明顯有點被壓迫感。因為那時她比我要高一些,女孩子要比男孩子發育早些,所以十三四歲時女孩子一般都會比男孩子高。不過長大後我就比她高了。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我想當時我倆的樣子一定很搞笑,因為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我看過去是她哥。她哥有和他差不多一樣的臉型,眼窩很深,很帥氣。我們在一個學校,但不同班,他比我們高二級。

被他一笑,我頓時慌了神,竟一時腦子一抽把手裏那件衣服扔了出去,還無巧不巧的正打在巧巧胸上。十四歲的女孩子剛剛發育,正是懵懂又敏感的年紀,眼神凶惡的看著我,當時心裏就涼了,那時還小,也不懂那麼多,隻是本能的覺得撞禍了,轉身就跑。巧巧也是二話不說的追上來。

我一直跑到學校院裏,然後就圍著操場跑。我們小學是個不大的學校,不過在當時卻是我們那唯一的一個有二層教學樓的學校。教學樓前一側是老師的辦公室,其餘的地方便是一個很大的操場。那時覺得那個操場好大,大到可以盡情的跑呀、跳呀,大到可以盡情說呀、笑呀,大到可以聆聽我們的歡歌,我們的笑語,大到可以傾聽我們的低訴,我們的呢喃,大到可以托起我們的希望,我們的夢想,大到可以承載我們的喜歡怒哀樂。可長大後卻發現那個操場遠沒小時候看到的那麼大,甚至是那麼狹小,小到裝不下一份平常。這可能就是長大了吧,目光看得更大也更遠了吧,同樣的事物卻在不同的眼光裏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上小學時,我們倆經常這樣打鬧。但上初中後,不在同一個班了,見麵的時候也少,這還是上初中後第一次這樣追逐打鬧。

跑了一會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小學時,每次都很快就會被她追上,然後把我按在地上名種虐。那時她是學校田徑隊的,可我卻是全校最出名的運動神經缺乏症。踢足球是鞋飛出去了球沒動,打籃球是把球扔出了,可都是直線扔上去的,接下發生的事就是可想而知了,至於跑步那就更不用說了,不是摔成大馬趴就是摔成大馬趴。

可現在她竟然追不上我了,我還有時間邊跑邊回頭向她做鬼臉,太爽了。長大真好。

人家都說樂極生悲,得瑟的緊死得快。這真是千古不變的至理真言呀。我馬上就用自己的身體親身驗證了。

正在我洋洋得意的一邊向她做鬼臉一邊倒退著時,一塊該死的石頭絆了我個四腳朝天。還沒得我爬起來,巧巧已經撲了過來,順勢騎在我身上,一手揪住我衣領,一手狠狠地在我頭上來了三個锛。(锛:是我們那方言,指的是用姆指扣住食指,然後再放開,使食指快速的彈在在對方頭上。別的地方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這家夥人小可力氣不小,彈得我都看到星星了了。

我一邊抵擋她的攻擊,一邊用力推她,小時候總是一起玩早就習慣了,沒想到現在已經長大了,應該說那時還是小,正是少小懵懂時,兩小無猜忌。

我沒猶豫地推向她胸前,入手處柔軟凝脂一般,雖還不知道觸碰到的是什麼,但那和小時候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讓我臉一下紅到耳根,那時還小,什麼都不懂,隻是本能的。巧巧的臉也紅了,紅得像紅布,眼神凶得也更可怕,能吃人一樣。

還好的是她有點愣神,我趁機跑了。

我一口氣跑到我那個要好的同學家,早就把要給他衣服的事忘記了。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事,眼前總能看到巧巧那紅布一樣紅的臉,和那凶死人的眼神。自己的臉也一直是紅的,像是著火了似的,心裏也怦怦個不停。不過手上那感覺可真好,一直也離不開手似的,無論我怎麼甩好像貼在手上一樣似的怎麼樣都甩不掉。我想那就是情竇初開吧。

不過,過了一會,這些就全忘了。我這家夥像來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不管是什麼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後來我想,這可能是每一個少年都會有的吧。少年的情感也許都是這樣來得快,去得快,像春風般,又是熾熱得,真摯的,像陽光般,又是甘甜的,淳美的,像秋天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