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邵赧天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逝,不是嗎?
不愧是邵家莊的少莊主,邵赧天很快掩飾了自己的內心,又恢複了平靜的麵容。
“姑娘何以得知那些問題的答案?”
“很奇怪嗎?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常和我玩這類遊戲。”馨兒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
“令堂?”邵赧天有些懷疑,“可否帶我前去拜見令堂?”
“嘎?”馨兒瞪大了眼睛,帶他進宮?這個,貌似很有難度。
“不方便嗎?”邵赧天見馨兒有些為難的表情,不禁失望。
“這個……家中最近出了點事,家母身體欠安……”見他難掩失望的表情,馨兒不覺低下了聲。
“這樣,”邵赧天沉思片刻,直視馨兒,道:“姑娘也好奇那些題目吧?我這莊園的設計也與這裏格格不入吧?”
“嗯。”馨兒看向他,等他的下文。
“說起來,這一切與我家恩人有關。”邵赧天毫不意外的看到馨兒好奇的眼神,“在下邵赧天,邵家莊的莊主邵擎齊正是家父。”
邵赧天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著馨兒,收起了一貫對人的疏遠,將自己家族的秘密如實的告訴了馨兒。
二十五年前,邵擎齊還是一家名不經傳的小酒樓的掌櫃,因得罪了權貴,被人毆打,幸得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出現,及時救下了拳腳下的邵擎齊。得知邵擎齊原是一家酒樓的掌櫃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盤下了一家小店鋪,並給了他不少建議,讓他在短短半年內將店鋪開遍全國。
人人都道是邵擎齊得到了神明的保佑,其實那個七、八歲的小娃才是神明。邵擎齊無從得知,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為何有一副成人的頭腦,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竟能讓他的店鋪日進鬥金。
邵擎齊打心底裏敬佩這個小娃,把她當作自己的恩人。可是,恩人的情況他一無所知,隻是每個月月底的時候,恩人會來自己經營的酒樓,向她交代每月的情況。
幾年以來,隨著邵擎齊不斷的經營,邵家莊日益龐大,邵擎齊也看著自己的恩人從一個年幼的女娃漸漸出落成“嬌滴滴”的大姑娘。
恩人雖是出落的美麗不可方物,但其不拘小節的性格,每每見麵總是一身男裝,言談間毫無一般千金小姐的矜持,溫柔,讓邵擎齊不禁汗顏,到底是誰家教導出來的如此“別樣”的小姐。
每月與恩人的見麵是邵擎齊的必修課,可是,五年後,與恩人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甚至到後來,一年才難得見一次麵。
邵擎齊以為是恩人長大了,家裏束縛的緊了,也就沒有詢問。最後一次見恩人的時候,邵擎齊直覺的恩人心事重重的樣子,可卻硬裝著沒事,還要自己好好管理各地的店鋪,他也沒怎麼想,卻沒想到那是與恩人最後一次的見麵!
幾十年來,邵擎齊不間斷的派人去各地找尋恩人,可是還是一無所獲。最近,打探到幾十年前恩人在曆城出現過,所以就聯絡了在曆城的分支,以琉璃燈為彩頭舉辦了這樣一個非同尋常的擂台賽。
原以為這樣一個別開生麵的擂台賽定能將恩人引來,沒想到來的竟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邵赧天有些失望。想起還臥病在床的父親,邵赧天有些苦悶難消。
“那個……”馨兒聽他娓娓道來,也知他為了病中的父親想是做了很多努力,可是一直找不到恩人,無法令父親安心,他應該很難過吧。想說些安慰的話,可自己和人家不是很熟,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動了動嘴巴,還是選擇了沉默。
許久,邵赧天抬起頭,看了看一臉不知所措的馨兒,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為了找當年的恩人,卻始終一無所獲,不免有些傷感,難得張姑娘肯聽我說話。時間也不早了,我讓人送姑娘回去。”
“邵楠!”邵赧天朝門外喊了一聲。
“少莊主。”邵楠走了進來。
“送張姑娘回去吧。”
“是,”邵楠轉身對馨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張姑娘,這邊請。”
馨兒跟著邵楠走了出去,一腳跨出門檻,又收了回來,轉身對正背對著自己的邵赧天說道:“功夫不負有心人,你一定會找到你家的恩人的。”
邵赧天轉過身,笑了笑,“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