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是注定了。
相互折磨也好,相互隱瞞也罷,我自己知道初衷是為你好,至少我心裏是堅定且好受的。
你可以不知道不明了,我看著你好好的,我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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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睛,如同黏在了扶晞的身上,微微眯著,想要將這個人看得透透的,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孩子對自己的在意,不可能因為旁的什麼事情而遲來,如果有,那就證明有什麼人什麼事情比自己重要。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是簡離心裏,萬分不願意,在扶晞的生命裏,有超於自己的存在,哪怕他清楚明白,自己對她那樣不好,一直利用她的真心,踐踏她的情意。
“需要你想這麼久嗎?”,簡離站在扶晞身後,兩手搭上她的肩膀,私心靠近,感受她的氣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釋放自己的情緒,比如,帶著思念的目光。
扶晞在簡離碰觸自己的時候幾乎不能自持,她滿腦子都空空如也,半晌蹦不出一個字來,身體僵硬到連呼吸都自覺是過分的運動,直到簡離的又一問,她才逐漸清醒,氣息稍勻,慢慢答道,“本是上來執行任務的,牽扯出了別的事情,我就耽擱了些時日,四天前我可能是太累了,就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
“睡了四天?你平日裏辦事情都不懂得顧及一下自己嗎?不清楚這幾年你學到了什麼,一想到日後讓你辦事你可能自顧不暇,便覺得惶恐,此刻去大街上隨意撿個廢人教導幾日,隻怕也比你懂得如何機靈行事!”,簡離瞬時收起自己的情思,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兩分,雖不至於抓疼扶晞,但至少也讓她感覺到了變化。
他腔調古怪,硬拗出的幾分嚴苛。
奈何扶晞榆木腦袋。如果她能聽懂這責怪之下淺含的關心,怕是也不至於在此後許久都覺得,簡離對自己沒半分情意吧!
連日來承受的壓力,扶晞已經覺得身心俱疲,此刻簡離稍微過重的言語,都已經讓她受不住了,心裏苦楚翻湧,委屈打心眼裏生出來,“我......以後不會了,殿下別惱我,好不好......”。
不過十餘字,已然能夠聽出扶晞的哽咽,也花費了許多時間。
簡離一頓,心裏收緊,更是不敢站到扶晞眼前去,他不敢看她,也不敢讓她瞧見自己。
“前事不計,本殿先行離開,你收拾一下自己,晚點去尋由作,他自會安排你”。
扶晞啞聲,“謹遵殿下的意思”。
簡離放手,定了心神,步步退後走到門邊上,最後瞧了一眼扶晞,“你若是哭哭啼啼,便當真不像話了,府裏不缺這樣的人,你若想,便回地下再去學個幾年本事”。
說完便走,簡離大步流星,迅速出門走至拐角處,然後輕巧靈便的閃身到另外一處窗口,他早便看好這個地方了,有一處縫隙,可以看見裏頭的情況,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扶晞本是覺得委屈,聽見簡離的話,立時忍不住掉下淚來,再等聽見簡離說哭哭啼啼不像話這樣的言語,她垂下的腦袋馬上抬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狠狠抹了一把淚,強忍著不敢再哭,直到聽著腳步漸漸遠去,她立馬蹲在地上埋著頭,肩膀微聳,偷偷的哭出聲音來。
壓抑又克製,委屈又別扭。
簡離看著,不自覺紅了眼睛,嘴巴撇了撇,如同孩子一般不知如何自處。
直到看著扶晞站起身抬起頭,抹了抹自己的臉,又揉了揉眼眶,他才逐漸安定下來。
扶晞深吸了幾口氣,環視了春照閣,等著麵色如常了,這才離開,按著簡離的吩咐,去尋了由作。
這個時刻,他自當是在他自己屋子的,這府裏一切如常,她很熟悉,也清楚知道該怎麼避開旁人去見他。
簡離等扶晞離開後,便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並沒有給由作說過要怎麼安排扶晞,隻是他那個時刻,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或者說什麼話,隻能隨口拋,先找個法子讓自己離開,並給扶晞一個去處。
此刻扶晞要去找由作,他便也過去,扶晞走避開眾人的路,他大大方方走該走的路,比扶晞稍快幾步,同由作簡單交代了事情,便坐下來等著,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該又見到那個孩子,他心裏幾生波瀾。
這樣的反應,他也隻對扶晞有過。
扶晞在來的路上,看到過簡離,隻是沒有現身,她看著他進了由作的屋子,還試圖在外頭等著他出來,不過感覺時間有點長,她也已經收拾好情緒,再度見到他不至於失態,就趁著無人走動之際,上前敲門。
很快便得到了響應,門開以後扶晞迅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