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排練的場所就是新王晉封盛典舉行時所在的地方從司樂院出去,要到前殿裏,不僅要路過後宮,還要經過禦花園,一路上少不得要遇見些王公大臣,侯門將相之類的,至於侍衛、宮人,那就更是尋常事了。
傍晚的時候,宮人在各房裏派了晚膳過來,女孩子們歡歡喜喜地吃了,等送走了收拾殘羹的宮人,司樂院裏霎時炸開了鍋。
一個叫蝶衣的說:“今兒經過長風亭的時候,你們可曾見了那站在亭子下頭的守衛?真是沒想到,原來,皇宮裏竟連侍衛也是那般的不同,不僅模樣兒好,氣度也是不凡的。”
飛兒聽了嗤笑道:“有眼無珠的丫頭,你今兒個可算福氣!你可知,你見的並不是什麼守亭的侍衛,而是吳珠國大皇子……”
說到這裏,飛兒故意頓了頓,惹得一群女孩子還以為蝶衣今日見了大皇子,一個個情不自禁地發出訝然的驚呼。
“啊!蝶衣你今日竟是見著丹香王了麼……”
“啊呀,當真是丹香王呐……”
“呀,丹香王,為什麼遇見他的就不是我呢……”
…………
一聲聲歎息間,有喜有憂,隻是一句話的功夫,飛兒已經叫她們的心思展露無遺。
等女孩子們感歎完,飛兒這才嬉笑著,玩笑似的接著說道:“那侍衛啊,可是吳珠國大皇子,即將晉封的新王身邊最得力的將軍,董文韜董將軍就是他了!”
此話一出,女孩子們少不得要埋怨飛兒這般戲耍她們,飛兒眼睛裏閃著不以為然,無辜地反駁道:“這怎麼能怨我呢?是眾位妹妹不肯等我把話說完就自行做了決斷,哪裏就是我的錯呢?隻不過啊,妹妹們對咱們的新王,還真是滿懷期待的呢!嗬嗬……”
羞紅了臉的女孩子們靜靜地杵在那裏,被飛兒的一番戲言說的無言以對,便是有大膽些的,也隻是拿眼神,表情表達一下自己的不快罷了。一下子場麵鬧的沒意思極了,女孩子們就三三兩兩的或出去,或洗洗刷刷,或要歇下,隻一會兒的功夫便都散去了。
舞歌不知道這飛兒姑娘是有意還是無意,隻是當她烏溜溜的眼睛打在眾人身上,最後與舞歌對視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狡黠叫舞歌心裏隱隱發怵。
這個飛兒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一個舊朝王侯家的舞姬,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皇宮裏的事摸成一樣,這手段可見一斑。好在方才飛兒審視眾人神色的時候,海棠卻是低著頭走神兒的樣子,仿似大皇子,丹香王什麼的,她全不在意,如此,飛兒對她下手的可能性就不大,這倒也寬了舞歌的心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女孩子們基本回來齊了,舞歌作為教習,義務性地去點人頭,對名字。一圈兒下來,名單上劃了滿滿的勾,卻獨獨缺了海棠的。
看著海棠名字後麵的空缺,舞歌的心不安地跳了跳,海棠今日回來就有些不對勁兒,她隻想著是因為太累,就沒有怎麼過問,及至飛兒探尋各人態度的那會兒,她也隻想著海棠那般模樣倒是避其鋒芒,光顧著思量旁人,竟沒有想到海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