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權旁落(1 / 2)

夜色裏,窗外晴空圓月照著屋裏沉睡的人兒,然而,風澗澈和西林錦秋兩個人的眸色裏,卻藏著滿天星鬥般的明亮,兩兩對視,卻都不忍鬆手。

“你明知道我喜歡景寧,她是我心裏唯一的放不下,無論她在哪裏,隻要不是在我身邊,我的心總有一份不在這裏……”風澗澈看著西林錦秋的眼睛,慢慢敗下陣來,然而,他依舊不肯就這樣輕易鬆手。

西林錦秋看著這樣低下頭來的風澗澈,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然而,對於西林錦秋來說,景寧也是他人生當中難得遇上的心緒相通的人,叫他這樣輕易放手,他也不甘心。

“哼!你放不下又如何?當初與風衍灝狹路相逢,不過幾招,你就敗下陣來,還不是乖乖地將景寧拱手相讓!你那個時候怎麼不對風衍灝說你放不下呢?”

風澗澈抬起頭來,看著西林錦秋:“你的執念裏,究竟是為了什麼?景寧,還是想要牽絆我的東西……”

忽然間話鋒急轉,風澗澈的語氣裏就帶出了尖銳,這樣的話在西林錦秋聽來簡直是莫大的侮辱,然而,他忍了,但是,即使是忍住了心裏的憤怒,西林錦秋還是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我西林錦秋一生了無牽絆,愛便是愛,恨就是很,從來光明磊落。我想要的東西,便會努力去爭,掙不到,就去搶,春秋大業,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若是靠女人,哼哼……那這江山,不要也罷!”

西林錦秋的眸子裏閃爍著堅毅的光芒,映射在風澗澈的眼睛裏,生出一股透人肺腑的諷刺,這樣明顯的責怪,風澗澈卻無力反駁。是啊,是他不夠努力爭取,反而還在這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真是慚愧!

“是我的錯,本以為皇兄會因為我的退出而好好的愛護景寧,可沒想到,如今皇兄弄成這個樣子,景寧也被耽擱了,弄得枯瘦如柴,熬盡了心血……”

風澗澈的眼角有些濕潤了,懷裏的景寧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那麼大的一個人,卻身如薄翼,倘若不去自己感知,閉上眼睛,便會覺得恍若無物。

“哈哈……我不管是誰的錯,我西林錦秋認定的人,還沒有誰能逃得脫,你知道我的脾性,當年我可以為了喜歡的人遠赴淮南王的疆域,拋開一切疆場馳騁,現在,為了景寧,我也不在乎兄弟反目,反正,我已經跟風衍灝掰了一個,你們兄弟倆兒,再掰一個也無所謂了……”

西林錦秋為風澗澈的退讓感到可恥,這不是為愛舍棄,也沒有多麼偉大,反而,風澗澈這個樣子,隻會讓西林錦秋覺得他懦弱不堪。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若是西林錦秋站在風澗澈的位置上,有風衍灝這樣一個混蛋兄長,他鐵定跟他拚到底,何況,風衍灝也不是自己的親兄弟,名不正,言不順的,端了他,自己做皇帝,看他還敢威脅自己?!

“我……”風澗澈被西林錦秋的話震撼到了,他一直知道西林錦秋是一個真正灑脫的人,無論愛恨,都敢於追求,這一生,不受製於人,也不委屈自己,然而,自己被人說成是風流倜儻,灑脫多情,卻往往為情所困,當真是辜負了江湖人的一番美意,白白虧缺了這與西林錦秋齊稱“京城風流二少”的美譽。

“你什麼?你還想做著美夢,獨自一人酒不醉人人自醉,荒廢此生?還是遠遠地離開景寧,任由她在你皇兄,在你皇祖母的手中自生自滅,到時候,給你一個屍骨難全的景寧?又或者,眼睜睜地看著風衍灝被軟禁,董家人坐上皇位,從此江山改姓,你帶著‘風澗澈’的名字漂泊流浪,落魄此生……”

西林錦秋見著風澗澈一副不爭氣的樣子,簡直恨不得奪過景寧,一刀劈了風澗澈,如此,才能解一解自己心頭的一絲之恨。

從來男兒當自強,以前,雖然西林錦秋與風衍灝走得近些,可是,他一直很欣賞風澗澈的有勇有謀,然而,不知是犯了哪門子的邪,好像但凡是跟景寧親近的人,都會意誌消沉,自我放逐,不知道的人,總覺得景寧是紅顏禍水,可又有誰知道,這“紅顏禍水”背後的緣故呢?

好在,聽完西林錦秋的話,風澗澈終於清醒了,他原本抱著景寧想要懇求西林錦秋放手的軟弱瞬間被堅定地信念所取代:“你說得對,我是應該醒過來,不然,吳珠國的天就要改朝換代了,雖然我自己不是吳珠的皇子,但是,景寧是吳珠的公主,不管怎麼樣,就算是為了景寧,我也該時期這個爛攤子,好好重整舊山河,決不能讓太皇太後借著這個時機,鑽了空子,把風家的天下,換了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