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劍勢美觀優雅,任千秋劍勢淩厲卻不含殺氣,二人看似表演,卻是招招凶險,欲要取人性命。
台下之人大多修為不夠,隻以為二人單純切磋,反而叫好聲一片,唯有少數修為眼力高出眾人的,才能看出些許端倪,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無歡雖然知曉以任千秋的修為,加上他的實戰經驗,不會有什麼凶險,卻依然緊張兮兮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
趙蒼生卻是悠然自得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時不時與柳輕煙交談一二。
終究趙蒼生身份所限,實戰不多,被任千秋抓住一個機會,一劍刺喉,眼見避無可避,趙無極就算躲過此招,也是重傷,任千秋卻勉力收回劍勢,麵色蒼白的對著趙無極一笑:“道友承讓了。”
趙無極麵上一窒,卻迅速回過神來,對著任千秋也是慘淡一笑:“道友修為高超,無極不及也,多謝道友留手了。”
二人對視一笑,趙無極便轉身退了回去,對著趙蒼生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卻甚是豁達:“為兄敗了。”
趙蒼生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任道友成名多年,兄長不必介懷,愚弟敬你一杯。”
兄弟二人你來我往,便給人了一種灑脫豁達的模樣。
任千秋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便轉向趙蒼生:“道友可還要再比鬥一番?”
“道友說笑了,”趙蒼生搖搖頭,“蒼生自幼修為便不及兄長,如今兄長尚且敗於道友之手,蒼生又怎敢再去獻醜?待日後修為提升,再向道友討教吧。”
任千秋聽他這樣說,也並沒有窮追猛打,隻是微笑著點點頭:“那就等有機會再與二位切磋吧。”
無歡看著場中局勢塵埃落定,終於對著任千秋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柳輕煙看著如此場麵,雖然是有些波折,好歹也算是完成了,縱然不盡如人意,也隻得如此。
好在她也知道,師門長輩此番派她出來,也並不是為了讓她建功立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好,心中也沒有太過糾結。
一場盛世,靈山論道就這樣草草結束,有願意與眾人交流一番的就在此處多留幾日,不過諸如無歡等人,都是毫不留戀的返回了門派。
反正看中的人,回去自然會有人替她們去接觸,這等事情,不需要親自出馬,自貶身價。反而是留在外麵,萬一被什麼瘋狂之人盯上,那才是得不償失。
無歡與任千秋坐在車中,看著身後漸漸化作一個小點的靈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千秋哥哥,想來有此一事,始魔宗也開始可以慢慢轉型了,你回去可要約束門下,短期內絕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了,你那邊情況如何了?”任千秋點點頭,微笑著撫摸了無歡的頭發,如同安撫寵物一般。
無歡嬉笑著躲開他的手,取出一枚玉簡:“師姐剛剛送來的,我還沒來得及看。”
任千秋也不避諱,從無歡手中抽出玉簡,便細細研讀起來。隻是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漸漸如同寒冰一般,眼中也蒙上了怒氣。
無歡看著他的變化,心中驚奇不已,小心翼翼的問道:“千秋哥哥,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任千秋看著無歡,麵色漸漸緩和下來,將玉簡放回無歡手中:“你自己看吧,處理之時,不要顧忌我和始魔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無歡聽著任千秋沒來由的話,心中驀地一緊,莫非是瓔珞又鬧出了什麼事來?
急忙探出靈識,閱讀著玉簡中的內容,因為擔心任千秋,她沒有來得及仔細研讀,隻大概的掃了一眼,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竟然是瓔珞不死心,還勾結上了李越與林青鸞。
這二人有了上次的教訓還不知收斂,竟然趁著無歡不在門內,再次興風作浪。礙於無歡與任千秋的關係,白靈也不好處置瓔珞,連帶著竟然連林李二人都變得棘手起來。
無歡沉默一會兒,拉住了任千秋的手:“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瓔珞姐姐,還是你來處理,其他人的想法,不需要在意太多。”
“難為你了。”任千秋想起瓔珞母親以往的照拂和瓔珞的身份,終於長長地歎了口氣,沒有拒絕。
正在二人沉默相對之時,突然禁製被觸動,是重天門來了急報。
無歡疑惑的解開禁製,接過玉簡,見上麵竟然打了十萬火急的標簽,心中一驚。
任千秋從她手中拿走玉簡,眉頭緊跟著就皺了起來:“不是門內送來的,是趙子醜,定然是萬劍宮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