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陸夜茴第二天起來時已然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更加堅定了曾經師哥說的“喝酒誤事”的真理。還好,昨晚她已經吩咐子涵和護衛先走一步回帝都回話。出門時,她並沒有看到那個男子,隻有桌上他留下的一張字條: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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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上下旨那天起,陸府家十年未出現的小姐就成了大夥兒茶餘飯後的話談。
有人說,這陸家的小姐命好,商販出生,又沒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貌,居然高攀了皇親國戚,一輩子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也有人說,這陸家小姐的命真苦,聽說這逍遙王是個斷袖之癖,這小姐嫁過去還不是獨守空房的命。
更是有人猜測,這陸家小姐生的極醜,陸家老爺為了陸家的名聲,才將這小姐藏起來了。更離譜的,還有人說,這陸家小姐有隱疾,病秧子一個,才被陸家老爺送出去治病去了。
談資之後,眾人無不對這逍遙王分外的惋惜,放著天下第一美人不娶,娶一個醜女加病秧子,著實委屈了他們風華絕代的逍遙王爺。雖說陸家在天暄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但也比不上第一美人的丞相府千金的名號啊。
外界的傳言,悉數的傳到了陸謙的耳朵裏。晚間的時候,陸謙孤自在膳房坐了半晌,對著一桌子的菜,一點食欲都沒有,飯點早就已經過去了,陸夜茴卻還沒回府。陸謙遣了曉秋去門口張望了好幾次,每次都失望而歸,別說人了,連影都沒有。
“曉秋,子涵不是說小姐今天回來的嘛?”陸謙沉著臉,深皺著眉頭,有凝水成冰的征兆。
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曉秋驀然驚醒了過來,看著自家老爺臉色不善,知道這是老爺發怒的前兆,立刻斂了臉上的困倦,老老實實的在一旁伺候:“子涵姐是這麼說的,可是,我聽畢管家說,小姐剛進門,就被雲總管叫去了。”
一品齋內,陸夜茴好不容易靜下心繼續看賬本,本來安靜的後院突然吵吵了起來。陸夜茴索性合了賬本,往邊上一放,左手很無奈的扶著額頭,深邃動人的幽眸中光芒一斂,垂下了濃密彎長的眼睫,遮去那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明亮得透出了怪異的流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與自己那個老爹有關。
“小姐,府裏來人了,讓您回府裏看看。”子涵對自家老爺這幾天的做法也很猜不透,這根本不符合外麵傳言的“冷麵閻羅”的稱號啊,難不成是誤傳?
“回府吧。”陸夜茴知道,自己如果不回去的話,肯定沒完沒了,賬本反正是看不下去了,不如回府。一雙曾經幹淨透徹的眸子,依舊清亮,透出些天真無邪,卻永遠找尋不到當初那種飛揚跋扈、驕傲的靈動……
陸夜茴剛進門,就有機靈的小丫頭偷偷通報了陸謙。陸夜茴到了陸謙的臥房,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房梁上懸著三尺白綾,陸謙腳下的檀木凳已經搖搖晃晃,脖子已經懸在了白綾上,臉色漲紅,呼吸困難。
曉春和曉秋還在下麵拚命抱著陸謙的腿,沒有往上舉,而是往下拉,還一邊的喊著:“老爺,不要啊,不要啊……”
陸夜茴袖中的柳葉刀出手,風聲鶴唳,嗚咽而過,一刀斬斷了白綾,陸謙“啪”的一聲從凳子上跌了下來。
凳子一歪,陸謙整個人摔在了曉春和曉秋的身上,兩人各自痛苦的“哎呀”了一聲,感覺身上肋骨都快斷了。
陸謙揉了揉脹痛的脖子,從地上坐起來,在曉春和曉秋頭頂上各拍了一下:“死丫頭們,你老爺我沒被女兒氣死,就被你們勒死了,這個月的月錢減半。哎喲喲,疼死我了。”
陸夜茴無奈的搖了搖頭,與子涵一起上前將陸謙扶起來,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檢查了一下傷痕,幸好勒的不久,除了有一道紅印外,也沒什麼大礙。陸夜茴命下人扶著曉春和曉秋去休息了,子涵泡了清茶,給陸謙壓驚。
“爹,你就不能讓我消停點,一品齋的賬目出了問題,你也不管管。”對於老爹就這麼甩手不管,陸夜茴頗有點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