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張郎中這一鬧,街坊四鄰也就無心吃喝不歡而散。
葛爺見大家都走了才對大奎道:“大奎啊,這張郎中心胸狹窄,日後你需小心從事啊。”
大奎道:“俺還怕他咋地?”葛爺歎口氣也走了。
大奎母子二人吃了飯,大奎便勸母親去歇著。隨後一個人收拾了碗筷桌椅,豬膽的事絲毫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大奎依然早早起來,先在院子裏練了一套長拳,又操了扁擔練了一趟‘潑瘋十八打’。多日不練大奎怕生疏了,練完拳大奎又將院子打掃一遍,然後拿著扁擔去挑水,這時母親也起來給大奎準備了早飯。大奎一路向河沿走一路想。
自己臨下山時大師兄將鐵扁擔甩手拋出插在自己腳前,是何等深厚的內力啊。那驚鴻一現令大奎至今難忘,大奎暗下決心定要練好此等絕技。
在此以後,大奎每日下地務農,有閑暇就去砍柴擔到城裏賣,大奎又過上了從前的生活。不過隻要是四下無人時便勤練這一式甩手拋扁擔,大奎給這一式取名叫‘滾吧’。這是大師兄使用此招時說的話。無論田間地頭還是山野林間,大奎一直在回想大師兄當初的動作,一遍遍不斷的練。
久而久之雙手磨出了厚厚的繭。起初扁擔甩出隻在地上留下一個半尺的坑。後來越練越順手,乃至後來扁擔甩出一丈多遠入土近兩尺。除了這一式,每日早起第一件事便是將所學拳腳棍法一一練習一遍。每天無論是走路還是奔跑,都以師門所授之法呼吸吐納。飛蝗石更是每早的必修功課,每天都以樹上的家賊為靶,每每出手彈無虛發。
如今的大奎可謂身輕如燕,拳法雖簡單但卻打得有板有眼虎虎生風,尤其是‘潑瘋十八打’,一經施展更是威風八麵直如行雲流水一般,卻已漸漸顯出功力之深厚。
時光如梭轉眼兩年,此時正是金秋十月。這天早上雄雞剛打一遍鳴,大奎便已早早起來。穿衣走到院子中,深吸一口氣。由長拳起手式虛步亮掌開始,抖擻精神走起套路來。這三路長拳大奎已經爛熟於胸,每一招每一式都足足練了七八年。真可謂身似遊龍拳似流星,步如磐石勢正招圓。三路長拳打完,大奎隻覺得精神奕奕渾身舒泰,不由長舒一口氣。
大奎練功從來都是將所學過遍篩子,一樣不落統統練一遍,每練必是十分認真。大奎雖笨,卻正因為大奎的認真才有了如今一身的本領。
大奎拿起扁擔正欲再練一趟‘潑瘋十八打’,不想這時母親房裏傳來咳嗽聲,大奎一驚:‘如今秋夜正冷,母親怕是受了風寒’。大奎不敢耽擱,放下扁擔來到母親房裏問安。母親隻說不妨事,大奎擔心母親身體,硬背著母親進城看了郎中,郎中也說是受了風寒並給開了幾服藥。如此匆匆數日,大奎母親藥吃了不少病卻不見好,倒有些愈發沉重。
這一晚上,母親咳的愈發厲害,大奎守在身邊已是六神無主。母親邊咳邊道:“兒啊,娘口渴,去給娘端碗水來。”大奎忙去倒水,待端來水大奎喂著母親喝水。母親突然一陣劇烈的咳竟然咳出一灘血來,大奎端著的水碗裏已是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