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麼抱著酒壇,坐在草地上,一口又一口灌著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心事付諸在了酒裏。
“顏兒,你當初來運城,是為了什麼?”
“逃避一個人!”
“誰?”
“一個我愛的人,一個跟我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一個……我隻能逃避的人。”水殘顏說完這句話,一口氣,似乎將所有的酒都灌進嘴裏。
白翊看著水殘顏灌酒,也舉起酒壇,將所有的酒拚命的往嘴裏灌著。
“那個去運城接你的人?”白翊想起了那個專門去運城為水殘顏擋了一刀的十四阿哥。
水殘顏一愣,沒有說話。
“水殘顏,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去追吧。不管結果是什麼,都去追吧!不要等他離開了,不要等自己後悔了。“白翊看著水殘顏,將手中的空酒壇扔到遠處,突然大笑起來,“後悔,後悔有什麼用?“
“追?”水殘顏笑著重複著這個可笑的字眼,將手中的酒壇拚命扔向遠處。隻能彼此傷害罷了,夠了,她受的傷,夠多了……何苦呢……
酒喝完了,可是意識還是清醒的。酒精麻痹的隻能是感覺和神經,不會是情感。
“水殘顏,我愛你!我真的,愛過你……”白翊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走向了遠處。
水殘顏看著白翊的身影漸漸模糊。
原來,每個人的故事都是有關聯的,你的幸福,或許就是另一個人痛苦,你的哀愁,或許就是另一個人的守護……
第二天的時候,似乎一切依舊。
水殘顏為難民盛粥,然後看到十四阿哥站在了麵前。
“禍水,有些話,我知道我不該說,可是……”
“既然知道不該說,就別說了吧。”水殘顏打斷他的話。
“可是我必須說。我不能看著你這般消沉,我不能看著你的笑容那般牽強,我不能看著你不幸福。隻要你幸福,不管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我去求額娘,讓她做主,讓四哥娶你。”十四阿哥一口氣說完這句話,眼圈微紅。
水殘顏搖搖頭,十四阿哥的心意,她怎麼會不懂。她以為她裝作不懂,兩個人就可以像這樣,這樣好好的。可是……
看到水殘顏的不說,十四阿哥似乎急了:“禍水,我不要看到這樣的你,四哥告訴我,說他要娶你了,如果你真的喜歡四哥,就嫁給他。雖然我不喜歡四哥,但是,隻要你幸福……”
水殘顏抬頭:“胤禎,我這樣挺好。我會學著忘記他。”
“你忘不掉的。”
“會忘掉的。”
“禍水,不要固執了好不好?”
水殘顏抬頭看著十四阿哥,拿起旁邊的一個碗,重重打在桌子上,碗碎了。水殘顏拿起一個碎片,笑著看著十四阿哥:“如果我忘不掉他,那麼……”
水殘顏將碎片的鋒利處狠狠割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血,立即流了出來。那般刺眼,在水殘顏冷笑的襯托下。
她一直以來,太放縱自己自己了,放縱自己去愛,放縱自己去恨,放縱自己去傷心,放縱自己去難過……
那個冷血的水殘顏,為了胤禛,恢複了她的熱血。
夠了……真的夠了……
她不能再放縱自己了。她必須要自己忘記。不管代價是什麼,隻要能放棄……
隻要能夠忘記他,她什麼代價都可以付出……
水殘顏的胳膊受了傷,陸師傅便非要水殘顏便住進了城裏。水殘顏拗不過,便住進了臨近城門口的一家客棧裏。不想回去那些曾經的地方,尤其是……夢紅樓。
水殘顏剛住進,白翊就前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