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鼎昆的手腕,他絕不會容許未來的帝國內閣政府繼續受到軍隊的影響。因此,國防部的地位肯定會得到鞏固,三軍總參謀部的作用則會被嚴重的削弱。
現在,衛延年將白佑彬頂到了前麵去,不是在拿白佑彬當擋箭牌嗎?
雖然衛延年的初衷肯定不是犧牲掉白佑彬,為他自己的前程提供保障,畢竟作為海軍總參謀長,他的仕途已經到頭了。再說了,幾年之後,衛延年也將退役,他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犧牲掉海軍的接班人。但是衛延年的做法,卻真真實實的將白佑彬推到了風口浪尖,讓白佑彬成為了蕭鼎昆眼中的對手。
毫無疑問,白佑彬還沒有與蕭鼎昆對抗的實力,他也不想與首輔對著幹。
回國的路途上,白佑彬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當時,他有二個選擇。一是繼承陳錦寬的衣缽,以海軍利益捍衛者的身份出演新的角色。二是拋棄傳統思想,以軍事改革推動者的身份親近蕭鼎昆。
做出選擇並不難,難的是白佑彬必須邁過良心上的那道坎。
陳錦寬大力扶持他,就是希望他能夠在戰後成為帝國海軍利益的捍衛者,而不是成為剝奪帝國海軍利益的幫凶。如果白佑彬在這個時候走向了對立麵,他首先過不去的就是自己的良心。
他能夠放棄陳錦寬的寄托,為了個人利益,而拋棄傳統嗎?
可是,理智的一麵又告訴白佑彬,蕭鼎昆沒有做錯,而且軍事改革是曆史的必然,即便蕭鼎昆做不了,今後的首輔也會在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鬥到最後,敗下陣來的肯定是軍人,而不是內閣首輔。
當然,也不得不考慮極端情況。
隻是白佑彬在內心從來不認同軍人幹政的觀點,而且作為軍人,首要職責就是捍衛國家與民族的利益,如果背棄軍人的道德標準,野蠻奪取政權,受到傷害的隻能是帝國,隻能是大漢民族。
隱隱約約中,白佑彬已經做出了選擇,可他自己卻不太清楚。
二月四日,回到舟山的時候,白佑彬連家都沒有回,就去了海軍總參謀部。隻是,讓他失望的是,衛延年沒有在舟山,而是在幾天前就出發到京城與另外二個總參謀長一起商討成立聯合總參謀部的事情去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白佑彬仍然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見到丈夫的神情,夏紫瑤也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沒有讓兒子去打擾丈夫。
次日一大早,白佑彬就離開了家,恍恍惚惚的來到了海軍烈士陵園。
當他停下腳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站在了祖壽清將軍的墓碑前。這裏是帝國海軍將領墓區,周圍全是數百年來為國捐軀的帝國海軍將領的墳墓,很多已經在此長眠了數百年,也有很多是不久前才出現的新墳。
看著墓碑上“精忠報國”四個字,白佑彬的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作為帝國海軍最有名的戰將,也是戰績最為豐碩的戰將,如果說有人值得白佑彬敬佩的話,那就隻有一個人,即祖壽清。
數年來,白佑彬一直將祖壽清當作了學習的榜樣。
每當他指揮艦隊作戰的時候,總會想到祖壽清指揮快速戰鬥群時的風采,並且至今都牢記著祖壽清的那番教導。
可是,命運卻將白佑彬推上了一條與祖壽清完全不同的道路。
回想起往事,白佑彬更願意成為一個祖壽清那樣的,隻會率領艦隊作戰,不用為鉤心鬥角的事情煩惱的戰將。
問題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作一名軍人難,做一名好的軍人更難。
想著想著,白佑彬的眼睛就濕潤了。
回首往事,在自問的時候,白佑彬不得不承認,他一直在努力,可一直沒有能夠像祖壽清那樣,成為一名心胸坦蕩的將領。白佑彬甚至認為,如果祖壽清沒有病逝,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迷茫,至少在這個時候,會有一個既像朋友,又像老師的長者為他提供參考意見,幫他分析眼前的情況。
想到激動的時候,白佑彬甚至認為,正是祖壽清去世,才讓他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當然,白佑彬絕不會把責任推卸到一位已經逝世的長者身上,他隻是很迷茫,很無助,很想在這個時候得到某個人的開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陣汽車喇叭聲突然傳來,白佑彬才回過了神來。
等他轉身回首的時候,架車過來的藍淩波已經下了車,正在朝他走過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