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做錯了嗎？”慕容燁喃喃自語。
月邢不答，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這個問題——無解。
“燁。”慕容燁回過頭，就看到正向這邊走來的一身綠色宮裝的薑玥。月邢識趣退下。“身子還未好，怎的就出來吹風？”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薑玥淺淺笑著，眼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抓不住，畢竟她還是那個西陵那個第一世家的小姐。
“你不也是？”她反問，她指的是剛才他因為生病而不去送大軍的事。
慕容燁接過丫頭手裏的狐裘，淡淡笑著，卻在觸碰到薑玥手的一瞬間，眸色一轉，聲音冷凜：“你怎麼侍候主子的？”小丫頭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敢看這位陰晴不定的王，帶著哭腔：“皇上，是主子硬要出來的，奴婢…。”
“這麼說，還怪她了？”
“不，奴婢不是…。”小丫頭年紀確實太小，這又是第一次得見皇帝真容，自然有些緊張。
“如此無用之人留著也無用。”啟唇，聲音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說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小事，而之於他，也確實是一件小事。薑玥絞緊手帕，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盡管如此，她還是表麵平靜：“燁，不怪筱兒，確實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皇上饒命，饒命啊……。”筱兒的額頭扣在地上，發出東東的響聲。
“燁，你是不是在怪我來找你？”薑玥終於問出了口。
慕容燁皺眉，看向筱兒：“看在玥兒為你求情的份上，自己去領罰吧，小懲大誡。”慕容燁終於鬆了口。
筱兒又在地上扣了幾個響頭，才跌跌撞撞的離去。
薑玥看著他，有些複雜，她想問，慕容燁，你到底還愛著我嗎？卻沒有問出口，她有自己的尊嚴。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慕容燁適時岔開話題，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薑玥強顏歡笑：“我剛才去大殿找你不著，後又遇著漠王爺……。”她頓頓，“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裏的。”
慕容燁給她理狐裘的的手也微妙的停頓了下，從喉管裏嗯出一聲，低沉的嗓音之後就是長久的安靜，太聰明，不好……
“鍾樓風寒，先下去吧。”
他似乎並不打算和她走？
“那你呢？”
他視線飛快的掃了一眼遠處，唇角的淡笑有一瞬間的僵硬：“大軍才啟程，尚有許多紕漏，馬虎不得。”唇角依舊維持淡笑，看不出絲毫破綻。“待會兒來看你。”
“嗯。”薑玥點點頭，順從的下去，又停下，“什麼時候去一趟北書房吧。”那兒是他們相知的地方。
許久，慕容燁才點點頭。
待薑玥走遠，他喚了一聲：“月邢。”月邢出現在他麵前，他低頭說了什麼，遠遠地聽不真切。
最後隻見月邢慎重的點點頭，消失離去。
而他依然留在原地，“砰”的一聲，鍾樓的欄杆突然斷裂，他理了理衣袖，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遠處，隱約可見一女子綠色的裙擺輕輕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