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放學。”老師話音剛落,幾個天生精力旺盛的男生就搶在她前麵衝出了教室。
我低下頭將幾隻水筆放進筆袋,然後摘下眼鏡,倒著放在眼鏡盒裏,再把課桌上的幾本書疊在一起準備放進書包。
“呐,蘇允晗。”一個聲音響起。是朱瑞琛,他懷裏抱著一個墨綠色的紙袋,走到我麵前。
我停下手中正在收拾書包的動作,轉過身抬起頭看著他。
他對我勾勾嘴角,薄薄的唇瓣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他將紙袋放在我的課桌上,紙袋的底部觸碰到木質課桌的麵上發出了一下穩重的響聲。
這裏麵是什麼?我低下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個墨綠色的紙袋。
不得不說,它很精致,應該說,它異常精致。精致得讓我覺得它應該不是一個紙袋而是一個價格昂貴的工藝品。
然後我想起來了,想起來我為什麼會覺得我似乎在哪裏見過這種樣子的紙袋。
市中心有一家超市,那個奢侈的超市專用的就是這種沒有提繩、隻能抱在懷裏的紙袋。
......似乎我的思維跟常人不一樣,總是會聯想到那些完全無關緊要的事。
朱瑞琛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伸出一隻手敲了敲我的頭,說:“你記性還真差......不是你向我借浮萍拐的麼?”
“哦——”我這才想起來,抬起頭對他笑了笑,“謝謝。”
他再次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沒事。”然後轉身走了。
我一隻手抓起書包帶子將書包背在肩上。斜挎包就是這個好處,一隻手就可以背起來,不像雙肩包兩隻手要配合才能完完整整地背起來。我將那個紙袋抱在懷裏,靈活地閃過幾個擠在門口的同學走出了教室。
路晴早已經在門外等著了。因為放學班上很擠,所以我們說好放學以後久到門口的走廊上等對方。
至於舞雪,她在學校從來都是一副誰都不認識的樣子,我也就完全不指望跟她一起回家,盡管她家比路晴家離我家更近。
“嗯?那裏麵是什麼?”路晴對著我懷裏的紙袋揚了揚下巴,“還有剛剛朱瑞琛找你什麼事?”
好多問題......我心裏暗自無語。
看了看路晴,說:“嗯......這裏麵是浮萍拐,剛剛朱瑞琛借給我的。還有我知道你接下來會問我為什麼要向朱瑞琛借這個所以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借浮萍拐是要對付狼人的。”我一口氣說完,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氣。
路晴顯然沒怎麼聽懂我硬憋著一口氣說出的話:“什麼?”
我隻得將那句長句子斷好句來再說:“我知道你接下來會問我,為什麼要向朱瑞琛借浮萍拐,所以,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借浮萍拐,是用來對付狼人的。”
“哦。說起來,”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轉折,“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隔壁班的班長?”
“明天......或者後天吧。”我拖長了音,淡淡地說,但是心裏的感覺卻不像嘴上那麼平靜。我總覺得我剛剛說的話就像是自己給自己判了死刑一樣,而且還是絞刑那種慢慢地在痛苦中死去的刑罰。
路晴從口袋裏拿出兩顆巧克力,遞給我一顆牛奶味的,然後撥開自己手上那顆卡布奇諾味的巧克力的包裝紙,一下子吸溜到嘴裏:“聽你剛剛說的話那麼平靜,就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