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厲家大門,剛剛拐過街角,江涵飛雙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起不來了,啞著嗓子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累死了,實在走不動了!”
這時眾人才發現她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臉蛋紅紅的,喘息聲也有些粗重。
看她忽然癱坐在地,江家四兄弟心中都是一驚,聽她這麼說,江涵雁已忍不住嗤笑道:“看你那點兒出息!這才幾步路!就跟死狗一樣了!”
江涵飛啐道:“呸!你才是死狗呢!我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都不問問我這三個月去哪兒了,隻知道笑話我!江涵雁,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看你罵起人來很有精神嘛!”江涵雁嘴上是這麼說,卻蹲到了江涵飛麵前,不耐煩道:“上來吧!”江涵飛爬上他的背,他這才感覺到她輕了許多,心中猛的一疼,方才隻看到她下巴尖了,想不到竟消瘦至此!
其實江涵飛大病初愈身體虛弱,加上舟車勞頓,一連數月滿懷愁思,食不知味夜不安寢,整個人瘦削了許多,加上昨夜哭到吐血,今天又大哭一場,實在身心俱疲,隻是在厲家人麵前她不能折了江家的威風,死命撐著罷了,而當時的情形也容不得江家人多麼細致觀察她,竟沒人察覺她的異常。
天將正午,一行人來到如歸客棧。昨日他們便到了洛陽,在如歸客棧歇了一夜,車馬包袱全在客棧中。八人占了兩張桌子,要了酒菜,各自落座。
八人中四男四女,隻是江涵飛在厲家那番驚人之舉竟叫人深信她的確是男兒身,那三位姑娘當真以為她是江家的五少爺。江家兄弟占了一桌,三位姑娘占了一桌,江涵飛瞥了一眼,道:“那三位姑娘是誰啊?”
江涵雁道:“那一對姐妹是金穀園的青衣紅袖。”
江涵飛點頭道:“青衣姐姐,紅袖妹妹。”
青衣點頭應了一聲:“五少客氣了。”紅袖卻小嘴一撅,不悅道:“五少,我比你大,你該叫我姐姐。”
江涵飛不答,左邊眉毛微微挑起,笑盈盈盯著她看,紅袖臉一紅,道:“我十八歲了,你才十七歲,我比你大!”
“那又怎樣?”江涵飛笑道,”我就是喜歡叫你紅袖妹妹。”
紅袖臉越發紅了,襯著一身紅衣,越發顯得人比花嬌。江涵飛看紅袖對麵坐著個同樣一身紅衣的年輕女子,問道:“這位姑娘是?”
江涵初本是含笑看著江涵飛逗弄紅袖,聞言臉上笑容一僵,頓了頓才說:“這位是東方姑娘。”
“東方姑娘?”江涵飛挑眉道,”有姓東的嗎?”
“笨蛋!人家姓東方!”江涵雁白她一眼,冷哼道:“叫你不念書,丟人了吧!”
“誰說我不念書了!是四哥沒說清楚嘛!”轉向東方明月道:“東方姑娘,你好。”
“小女子東方明月,五少有禮了。”東方明月起身福了一福,柔柔答道,也不知為何,江家眾人待她雖客氣有禮卻有些生疏,不像待青衣紅袖那般自然。她心中以為是自己山大王的身份,隻想著盡力爭取江家人的認同,因此待江涵飛很是客氣,想要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