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飛聽他連連咳嗽,說話聲音也漸漸低啞,本已漸漸放鬆的心神再次繃緊了,雙手捂著他的傷口,急得身子直發抖,話都說不連貫了:“你、你怎麼樣……不要、不要死啊!”
東方烈日將她按在懷中,悶聲道:“坐好了!”打個呼哨,馬跑得快了起來。
江涵飛急道:“不行的!會流血的!”
東方烈日不答,死死抓住韁繩穩住二人身子,心中隻想著再堅持一會兒,千萬不能倒在荒郊野外,一定要撐到客棧。
江涵飛惶急無措,不禁自怨自艾起來。她若是平時不那麼胡天胡地,多少學些武功醫術,此刻也不至於這般手足無措。
江涵飛第三次被東方烈日帶著策馬狂奔,第一次她差點死在馬背上,第二次她嚇得要命,這一次她雖害怕,更多的是擔心東方烈日。
她怨恨東東兄妹是為了他兄妹傷了她和江涵初,但東方明月救過江涵初,她對於明月更多的是討厭,對烈日則是害怕的成分,並沒什麼刻骨深仇。
她一想到烈日是為了救幽冥公主,自己卻騙了他,害他受了重傷,心中很是不安,既愧疚又害怕,急得六神無主,任由著他放馬而行,隻將臉埋在他懷中痛哭。
江涵飛自覺愧對東方烈日,心中暗自祈禱,隻盼他千萬不要有事,又下定決心再不為難東方明月,隻要江涵初喜歡,她願意接受明月成為江家人。
夏夜暴雨倏來倏去,不多時雨收雲散,一彎殘月掛在天邊,發出淡淡光暈。
借著微弱的月光東方烈日勉強能看清四周景物,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險些跌下馬來。
原來風雨交加天地一片漆黑,東方烈日辨不清方向,雖是朝著來路去的,然而畜生再通靈它還是畜生,馬兒受了風雨雷電驚嚇,加上看不清路途,竟然跑偏了,帶著二人跑進了一大片樹林。
東方烈日暗中叫苦,又不敢讓江涵飛看出來,隻好帶著她借著林中透進的微弱月光前行,現在他隻想能找到個棲身之地,生一堆火將二人身上的濕衣裳烤幹,那便是蒼天垂憐了。
總算天無絕人之路,竟教他在樹林深處找到了一處小木屋。原來這是一片果林,那小木屋是果農看林子時住的。木屋漆黑一片,果農還沒開始守林子。
江涵飛顯然也看出不對勁了,心中雖急,卻也暗暗好笑,這東方烈日那麼厲害的人,想不到也會迷路!
東方烈日瞪她一眼,低聲罵道:“好沒良心!”
江涵飛不敢再笑,整整容色便要敲門,東方烈日已經推開門,晃亮火折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