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到底是什麼,會得到什麼又會失去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這裏徘徊,從不曾走出這樣的怪圈。
明日便是徐家少主與司馬小姐成婚的日子,飛白倚在山莊大門口,看著半山腰,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芷嵐在院子裏喚:“飛白幫我收拾一下藥。”
飛白回神,默默走到蘇芷嵐身旁,蹲下身子篩藥,幾年泡藥澡和收拾藥物的經曆也讓飛白認識了不少藥物以及藥性。
蘇芷嵐本想讓飛白跟著自己學習藥理,但飛白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蘇芷嵐也隻好作罷。
“如果,你愛的人並不愛你,你會如何?”飛白忽然開口。
蘇芷嵐擇藥的手一頓,語氣裏似乎帶著無奈,“放手。”
飛白思索片刻又問:“若兩人相愛,但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呢?”
“那就不顧一切帶他離開。”蘇芷嵐不假思索,這種問題和當年她的境遇真的很像,這使得她有些恍惚。
而一邊的飛白卻丟下手中正在做的事,離開了山莊。
“喂,都快晚上了,你還要去哪?”蘇芷嵐追上去,到了門口,去見飛白幾個起落已經走在林間的小道上。
飛白覺得有必要去看看慕九酒,她甚至懷疑徐少清會不顧一切的帶慕九酒離開,但在離開之前,徐少清至少該知道他遠走高飛以後會虧欠另一個愛他七年的女子,那個愛他七年的女子又該怎樣麵對婚禮現場的眾賓客。
夜晚的風帶著絲涼意,月滿中天,徐少清與慕九酒一同賞月,桌案上溫著酒,那酒味道濃鬱、沉香,還未淺嚐那滋味,人便被那酒香熏的微微醉了。
飲一口酒,慕九酒越發覺得昏昏欲睡,眼前滿臉帶笑的徐少清變得模糊……
“九酒,我還是放不下啊。”徐少清將已經沉睡的慕九酒摟回懷裏,撫著慕九酒清瘦的背脊,“當你醒來的時候,我們會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生活。”
徐少清橫抱起慕九酒輕柔的放在馬車上,合上車簾,朝候在車外的車夫吩咐道:“走吧。”
人去酒涼,徒留一地無奈。
當飛白趕到的時候,屋內一片清冷。
果然,離開了呢。
這樣慕九酒就該和徐少清幸福的生活了吧?
但,整個偌大的徐家呢?
那,司馬昭蘭呢?
徐少清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飛白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房屋周圍,有發現馬車經過的痕跡,心下微微計量,便跟了上去。
今夜的徐府也並不太平,當徐老夫人發現自己的兒子離家後,拂然大怒,大婚在即人居然跑了,她該如何向司馬家交代。
“不許將少爺不在府中的消息走漏。”徐老夫人咬牙,“還不給我把少爺找回來,翅膀都長硬了麼?”杯盞嘩啦碎了一地。
即使再保守的嚴密消息仍舊會不脛而走,當司馬昭蘭在屏風後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心猛的被撕開,淚止不住留下,濕了衣襟。
司馬老爺子發現屏風後的司馬昭蘭後,同樣揪心,猶猶豫豫道:“蘭兒,要不明日的婚禮取消吧。”老爺子終日擔心的事果真是發生了。
司馬昭蘭抹了眼淚,“婚禮如期舉行。”這樣一句話,堅毅卻帶悲哀,終成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