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月光。
飛白歎息,“那麼,你還是決定離開麼?”她的聲音毫無波瀾,她將關於司馬昭蘭的七年一點一點的說與徐少清。
徐少清低頭,掩不住內心的掙紮。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徐少清苦惱的抓了抓頭發,他為什麼要知道這些,隻要能和九酒在一起不就好了麼?
她司馬昭蘭給他的愛,他徐少清就必需要接受麼。
即使不能心安也總好過不能與慕九酒長相廝守吧,隻要能與九酒在一起,他就能什麼都不在乎。
“我,徐少清絕不辜負慕九酒。”徐少清看著飛白一字一頓,認真無比,“納蘭飛白,你是希望九酒幸福的吧,那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好。”飛白挑眉,她並不驚訝徐少清聽完司馬昭蘭對他的愛後而無動於衷,因為徐少清的心裏有比司馬昭蘭更重要的人。
至此,飛白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唯有為司馬昭蘭惋惜,望慕九酒幸福。
飛白轉身,在離開前她淡淡道:“徐少清你永遠不該忘記你欠一個女子七年光陰,但我仍祝你與慕九酒白頭偕老。”月光下,飛白漸漸走遠,轉而模糊。
徐少清對著飛白的背影行禮,“徐少清謝納蘭姑娘成全。”
回身,他見一臉淚痕的慕九酒站在冷月清輝下,表情哀切。
徐少清擔心迷 藥會對慕九酒造成傷害,所以用量並不多,故慕九酒在馬車行駛一半的時候便醒了,隻是貪戀徐少清懷抱的溫暖不願轉醒。
她想:就那麼算了吧,與徐少清一走了之,不管不顧,即使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隻要能和徐少清一起。
所以她不願轉醒,寧願一直沉睡,也許逃避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當她聽到徐少清下車與飛白交談的內容後,慕九酒咬著唇哭了,她以為自己是最愛徐少清的人,可她沒想到居然有個女子比自己更熱切的愛著徐少清。
知道了這些,如果慕九酒還能心安理得的與徐少清離開的話,那她就不是慕九酒。
“回去吧。”慕九酒走近徐少清,對他淡淡的笑,為他理好發簪,理好衣領,又蹲下身子彈拂他腳尖的灰塵,從上倒下,仔仔細細。
起身,冰涼指尖觸屏徐少清的臉,借著月色,她細細端詳徐少清的臉,這張臉她會用一生去記住。
徐少清眼裏一片晶瑩,睫毛輕顫,淚瞬時劃過慕九酒的手背,溫潤卻淒涼。
慕九酒咬著唇佯裝笑意,“回去吧……”喉頭是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下文,這笑比哭泣更讓人心痛。
“好。”徐少清眯眼,抱著慕九酒,“你讓我做的我都聽……”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徐少清,慕九酒,司馬昭蘭在這段感情裏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們從不願傷及彼此,可結果呢,這三人全部遍體鱗傷。
天意作弄,情傷人,是否隻有不懂不看不想才不會痛才不會受傷?
徐少清是三更天回的府。一臉的陰鬱,同樣徐老夫人臉色也很難看,但思及明日的大婚也就陰沉著臉沒再責備什麼,隻在臨走前不冷不淡道:“記住你是誰,將來偌大的徐家得靠你養活,司馬家的姑娘哪點配不上你,偏偏去外麵找什麼野花野草,那種小賤人成了婚之後你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