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如不知亦無情(1 / 2)

花望樓朝飛白那個方向望去,那個女人氣定神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急不緩的品茶,嘴角還掛著抹笑意,隻是不知是否出自真心。

從一開始,花望樓就知道納蘭飛白絕非俗流。

對於飛白,花望樓很欣賞她,一直將飛白作為自己的競爭對手來看待,雖然她是個女子。

不過選妻子自當選溫柔乖巧的,花望樓如是想到。

其實說什麼善婉是他未來的媳婦,可他花家與納蘭家心裏可都跟明鏡似的,納蘭家與花家絕對不可能聯姻,花家本就位高權重,而納蘭家同樣,這樣的強強聯合是帝王最不願見到的,就算是喜歡了,真愛了,那也該埋在心底,於花家與納蘭家都好。

那次飛白問他何時娶善婉,他也想啊,可他不能什麼都不管不顧啊。

他害怕見到善婉,害怕看善婉的眼睛。

第一次見到善婉他就喜歡那個漂亮粉嫩的小姑娘,老爹開玩笑說這就是你未來媳婦,他真的特別開心,從小就媳婦媳婦的叫善婉,可後來漸漸大了,也就明白這些不過是小時戲言罷了。

他知道善婉的情意,但他更明白其中的利弊,隻有躲避才能讓善婉淡去對他的情意,於她於自己都好。

“喂,花兄。”林冰提醒花望樓,一旁的飛白目光清澈,看著他若有所思。

林冰提議去茶館坐坐,飛白也不反對拉著周定山一起,“若不出我所料,益州一事一旬內必有結果。到時候與我一同前往。”

聽飛白這麼說,周定山的心終於落下,衝飛白抱拳,“小主,大恩不言謝。”

“周定山。”飛白眯著眼,語氣生硬,“益州一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為什麼要那麼做?”周定山隻不過是益州的一個過客罷了,何必為自己找個大麻煩呢,飛白一直不明白,善與惡的區別到底在哪。

周定山以前是朝廷捉拿的要犯,是惡。

可如今他甘願為了益州百姓屈尊於一個小丫頭。是善麼?

周定山卻笑了,“當你走的累了乏了,如果那時正好找到個讓你安心的地方,那麼你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地方。益州是讓我這輩子最安心的地方。”這事無關善惡,隻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他隻是希望留住那些好的溫暖的記憶。

茶館裏說書人賣力的述說著精彩的故事,可那些精彩紛呈的故事裏少了黃泉公子,在世人的眼裏黃泉公子已經死在了青城山下,曾經的傳說,曾經江湖的傳奇終歸還是被青峰掩埋……

飛白很久都沒聽書了,再次來聽,卻發現書裏的主角早就變了,青城派的上官城取而代之成了說書人口中的傳奇。

“今兒個講的是上官城,要是早些時候來啊,師父你就能聽到他們講你呐!”林冰將剝好的花生一粒一粒的放在飛白麵前,討好的笑著,“師父你吃。”

花望樓見這對奇葩師徒有些忍俊不禁,論狗腿怕是誰都比不過林冰這小子了吧。這小子也怪,天不怕地不怕,偏就怕飛白怕的超乎尋常。

飛白樂得享受,慢吞吞的往嘴裏送著花生,瞪了眼花望樓,“看什麼看!”語氣不善。

“我倒是想知道說書的會怎麼講你?”花望樓眯著好看的狐狸眼,語氣輕佻,“是不是講,納蘭家出了個瘋丫頭比爺們還爺們?”胳膊推推飛白,打量她的臉色。

“咳咳。”飛白正喝著水,忽然就嗆了,林冰急急忙忙幫飛白順氣,“師父,別聽小花胡說,說書人都說你就是個爺們,隻是投錯了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