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簌簌,帶了幾分涼意。
令狐桐那雙蘊結風流的桃花眼,冰冷無情,聽了慕容程的敘述,問道:“是……師姐的意思?”
慕容程搖頭道:“師姐並沒說什麼,行雲查到下毒之人是牧姑娘,立即報告給她聽,她並沒什麼反應,隻是讓我告訴你。”
令狐桐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道:“我知道了。”
慕容程不願多言,轉身欲走,身後令狐桐叫住他:“程兒,是我的大意,當初,就該知道,一切沒那麼簡單。”
“可是三師兄向來憐香惜玉。”
“大師兄不許我去青樓,就是怕我重蹈覆轍,那次險些泄露我們‘無影’的身份,這次,我差點害了武林。”
“所以,三師兄不相信女人了?那也不必對單姑娘那個樣子。”
令狐桐緩緩地,臉上綻開笑容,“從今以後,令狐桐是不願相信女人了。”笑容冷漠,再也不是當初的風流公子,“除親人以外的女人,令狐桐絕不相信。”
慕容程知道,他所謂的親人,是指獨孤湛幽、羽茉珂以及蕭襄。
令狐桐以雷霆手段,揪出牧鶯吟,將她推向武林各派的刀口下。
鬆雲客棧院子裏,各派人士心裏懷恨,看著場中束手就擒的弱女子。
令狐桐一身風流,抱拳對著眾人:“璿璣山莊失察,對不住各位。今日,特地交出這名九華教臥底,本少爺的貼身婢女,牧鶯吟。”說完譏諷一笑,“或許,可以稱她為,九華教長老,牧鶯吟。”
看向牧鶯吟,“本少爺說的可對?牧長老?”
牧鶯吟供認不諱,“對,三公子說的很對,小女子,正是九華教長老,傳言,九華教有九大長老,各位見過其中八位,鶯吟正是剩下的那位。”
“各位武林同道,令狐桐奉莊主之命,將此臥底交予諸位,要殺要刮,憑君喜好。”
言罷,找人搬來椅子,坐下,整冠以待。
無塵高誦佛號,說道:“請姑娘自裁吧。”
曾執信道:“我等不能欺辱一弱女子,請姑娘自裁。”
牧鶯吟臉上毫無懼色,看向令狐桐,“你這麼著急地揭穿我,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令狐桐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本少爺難道要跟你說,本少爺很留戀你麼?或者,你想說?”
“你真的,沒什麼想說的?”
“你別拖延時間了,沒聽見讓你自裁麼?趕快動手!”
誰也猜不到令狐桐心裏在想什麼,按理說身邊親近之人居然是臥底,是人都會勃然大怒,而他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任誰也捉摸不透。
牧鶯吟決定進入璿璣山莊的時候,便想到有這麼一天,她是九華教長老,為了大計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可是,現在終歸有那麼點不情願。
那雙生著桃花眼的男子,雖然看起來漫不經心,但是論起長相,美男榜第三,論其武功,穩坐高手榜,風流之名傳遍江湖,卻讓更多的人向往。
“我是有話和你講,但是,要單獨和你講。”
令狐桐不動聲色,半響後站起來,道:“曾莊主,可同意在下與她單獨講話?”
曾執信看了圈武林眾人,點頭。
令狐桐走在前麵,牧鶯吟跟在後麵。
情勢逆轉也在頃刻之間,牧鶯吟一劍刺入令狐桐心髒,反手把劍一轉,擱在令狐桐脖子。
他隻覺得胸口血不停地流,脖子上冰涼冰涼的。
耳邊牧鶯吟說道:“令狐桐,怪就怪你太風流,女人的話,不能太相信。”
令狐桐嗬嗬笑,“牧長老如此美色當前,令狐桐哪能不受蠱惑。”
武林中人被牧鶯吟的狠毒無情震住,不敢輕舉妄動,何況令狐桐的命還在她手裏,更加不敢妄動。
曾執信道:“放了令狐公子,老夫放你離開。”
牧鶯吟笑道:“曾莊主可要守信!”
曾執信道:“老夫執掌武林,這點信用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