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若用我心換你心(1 / 3)

月光如流水般灑滿大地,隻是木屋前邊的草地上怎麼平白的凸起了一大片,莫非是石頭,可是石頭怎麼會歎氣呢?借著月光趙建澤和魏名也看清了那塊所謂的石頭。

“師兄不是隨師父前去飲酒了嗎?怎麼躺在這裏歎氣呢?”二人不解的看著仰望星空、背靠大地、又不住歎氣的陳浩雲問道。

“唉,別提了。”陳浩雲又長歎一口氣,“我也不想躺在這裏,隻是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走了。”

趙建澤、魏名二人麵麵相覷。

“師兄莫不是喝多了?但師兄酒量向來很好,怎麼會敗給師父,要躺也是師父躺在這。”趙建澤口無遮攔的說著。

魏名忽的捂住了趙建澤的嘴,後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明白時,嘴說不了話,隻得以眼神詢問為什麼。

魏名環顧四周,確定隻有他們三人聽見才鬆了口氣,可是看到趙建澤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時,頓時又火冒三丈。“你這家夥說話可不可以經過大腦再講?才剛我們就不知因為什麼得罪了師父,才被扔在山腳下,連飯也沒得吃,說不定就是因為你這張沒有把門的嘴。你自己受罰也就算了,不要每次都拉上我!”

被指責的當然也不服氣,嘴剛得到自由就立刻反擊。“喂,喂,上次你打破師父的寶貝吊椅,害我陪你一起倒吊在樹上整整一天一夜,血脈倒行,足足三天下不了床。還有,還有,那次你弄丟了師父的鈴鐺,我陪你在雪地裏挨餓受凍了、三天三夜,之後感冒了整一個月才好。還有,還有……,總之還有好多。真要說起來,師父生氣也不一定是因為我,說不定是因為你!”

兩個人誰也不肯服軟,你瞪我,我瞪你。

原本是想靜靜躺會兒的陳浩雲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好了,好了,你們誰都別再埋怨對方了,這件事你們都有責任。”

“我們?”

兩人迅速來到陳浩雲身旁,一左一右趴在地上,像受訓的小狗。

“師兄,你說我們是什麼意思?”趙建澤問道。

“沒錯,為什麼是我們,師兄你知道什麼嗎?”魏名也問道。

兩人聽到對方的問題同時抬起了頭,隻一瞬間,便都各自生氣的扭開了。

“你們兩個啊!”陳浩雲語帶無奈,“雖說你二人同時拜入師門,並無師兄弟之分,但不代表可以互相埋怨,既是同門,有福要同享,有難更要同當。這次之事你二人均有責任。你們最近是不是偷吃了師父的燒雞啊?”

“啊!”兩人同時叫開了。

“本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師父發現了。”趙建澤低下頭小聲的嘀咕著。

“誰叫丫頭手藝那麼好,平常就我們三個男人在山上,根本不會做飯,能把東西弄熟就不錯了。丫頭平日做的菜都被師父一個人吃光了,我們才忍不住……”魏名是越說聲越小。

兩人再次抬起頭,視線於空中相接,目光中包含著歉意。

見二人和好,陳浩雲也暗自高興,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隨即坐立起來問道:“那個丫頭是什麼人,她的本名就叫丫頭嗎?”

提起丫頭,二人瞬間來了精神,魏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她真的很奇怪,大約半個月前她被師父帶到這裏,臉上還帶著好大一條疤,比現在還要長還要深。我們同她講話她也不理,隻是呆呆的站在西邊的峭壁上望著遠方。後來我們才知道她不會說話,真是好可憐啊。至於丫頭這個名字還是師父讓我們這麼叫的,是不是真名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燒得一手好菜,這真是沒話說。話說回來,師兄,你打聽她做什麼?”

“該不會是著了她的道吧?”趙建澤一如往常的心直口快。

陳浩雲白了趙建澤一眼,有些煩悶的說道:“這事也確實是我不對,不過她下手也真狠,居然……唉,算了。”

“她那都是跟師父學的,師兄,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被她下了瀉藥吧,不用說,瀉藥也是她從師父那得來的嘍!”趙建澤熱心的幫他分析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魏名投來的警告目光。

不說還好,一說陳浩雲就越發的覺得窘。長到十八歲,竟被一個十來歲的女娃給下了藥。

“隻要她解氣了就好,畢竟來日方長,總不能未來的幾個月裏我們都針鋒相對吧!”陳浩雲歎氣,在師弟的攙扶下從草地上爬起身,轉身就要向自己每次來所獨居的木屋走去。

“師兄!”二人叫住了他。

“何事?”

“嘿嘿!”魏名幹笑著,“那個,你的房間給丫頭住了,你得跟我們擠一擠了。”

陳浩雲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漆黑一片,想來新主人已經歇息了。

“算了,算了。”他轉過身同兩位師弟一同離去。

漆黑的房間裏,一雙晶亮的眼睛轉個不停,顯然,剛剛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翌日清晨,擠在一間小小木屋裏的三人就被白衣老人用小石子丟醒了。

“哎吆,痛死了!”趙建澤摸了摸被石子吻上的額頭。

魏名則是頭頂,至於陳浩雲,一聽見有人悄悄接近的時候就醒了,並及時的用棉被擋住攻勢。

白衣老人透過窗子看到三人躲閃不及的樣子,溜到房屋側麵捂起嘴、彎著腰無聲的大笑。

“誰,這麼大膽敢來偷襲我們?”趙建澤憤怒的衝出門外,此時罪魁禍首早已溜得不見蹤影,趙建澤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額頭嘀咕道:“莫非是猴子?”

“混賬,竟敢說為師是猴子!”罪魁禍首暴怒的從樹上跳了下來,還賞了趙建澤一拳。

聞聲跑出來的魏名和陳浩雲看見白衣老人不住的追打徒弟,而後者隻有躲閃的份,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你們三個懶蟲賴床還好意思笑,快去廚房幫忙做早飯。”說著他從地上撿起一截棍子,像趕雞鴨一樣把三人轟到了廚房。

廚房就是昨天陳浩雲初見丫頭的那處鍋台,此時丫頭已在鍋台邊忙開了。

“唔,好香!”魏名吸了一口香氣。

“幫忙去,還有閑心跟這聞。”白衣老人一揮棍子,魏名忙跳起躲開。

早餐是水晶小籠包以及桂花百合粥,大部分的食材都是趙建澤和魏名下山采買的,想想兩個大男人買菜的場景,還真是好笑。

丫頭忙了一大早才蒸出來的十籠小籠包隻一會的功夫就沒了半數,進了四個男人的肚子。

陳浩雲望著最後兩粒小籠包,思付了一會兒便將它們推到了丫頭麵前。

“你不吃嗎?”

隻見丫頭回身拿了紙筆,刷刷寫了幾下便遞給他,其他人都好奇的圍過來,上書:沒下藥,放心吃吧。

陳浩雲當時臉就紅了,尷尬至極。“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是見你一直喝粥,怕你吃不飽。”

丫頭臉一扭,大有不勞費心之意。

“師兄,你就別自討沒趣了,你們上輩子八成是冤家對頭,這輩子是怎麼也改變不了嘍!”趙建澤起身將小籠包悉數夾起,一一塞入口中。

“建澤說的沒錯,尤其你還是從東嶼國來的。”白衣老人捋著胡須點頭道。

“為什麼?師父您這話是何意?”陳浩雲百思不得其解,便將目光投向了丫頭,但見後者向他投來仇視的目光,活像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

打那日起,丫頭真的將陳浩雲當做殺父仇人一樣對待,在他的飯裏加各種料,從小蟲到瀉藥,趁他們出門練功的空檔在他被子和床鋪上撒癢粉。每天要練功,不能不吃飯,也不能不睡覺,可一來自己不會做飯,二來草地太涼不能睡。最後陳浩雲隻得自己抓野味烤來吃,靠坐在屋子的角落睡覺。

“看來你們還真是天生的冤家。”臨睡前趙建澤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