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元閣這扇門的時候,陳應明顯的感到蕭琪不友善的眼光。
陳應在心內哀歎:你個傻娃子哎,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要收斂一下自己的不滿?
還未想完,就聽見皇上慈愛的笑,或許也伴有和善的眼光,低語,“琪兒,你可真是的,兩袖清風就好嗎?朕看這個陳應好得很,就權當是給你收一個門客了吧。”
“孩兒不要。”蕭琪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滿,“孩兒寧可兩袖清風的陪著父皇。”
“你呀。”皇上含笑起身,“今天朕帶你聽政。”
“那可不行,論理孩兒是老三,還請父皇三思。”蕭琪語氣堅定。
“要不……”
陳應快步走出去,不再聽這一場或是父子談心,或是政客鬥智的話題。
天很高,雲很白。
生命中最微小的美麗,其實一直都在身邊。
映晨快步走出皇宮的大門,心裏不知為何有點酸楚。
當年若是自己未曾出事,父王他……
唉,罷了罷了。
往事便當它是過眼煙雲吧。
陳應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忽然聽見身旁有嘲諷的笑,“呦,右相府的陳應大人啊。”
陳應回過頭去看他,衣錦繡,配香囊,大腹便便。
於是淡然的笑了笑,拱手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中書舍人魏大人,小生失敬失敬。”口中說著,腳卻朝著相反的方向動了起來。
“哎,聽聞陳大人暫任修纂史書一職,可有處建造府邸麼?”
魏青好不生氣,笑麵佛般拉住陳應的手臂。
“多謝魏大人擔心,小生還未找到建造府邸的地方。”陳應輕輕不露痕跡的拂去魏青的手,“還望魏大人多多諒解。”
“哎,這不是正好麼?我在我家附近剛買下了甄府的院子,要不陳先生先搬過去住著?”
“豈敢豈敢。”陳應覺得有點奇怪,自己與這魏青毫無瓜葛,這魏青怎麼就偏偏賴上自己了呢?
“還望陳大人不要推辭。”魏青說著,就拱手俯身下去。
陳應一驚,慌忙扶起魏青道,“哎呀,魏大人折殺小生了!小生答應你便是。”
魏青笑眯眯的點點頭,“這才對啊,以後鄰裏鄰居的,也方便照顧。”隨後頓了頓,肥厚的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不過作為過來人,我可要提醒你一點,對待比自己職位高的官員,可不敢自稱小生,一定要說是下官,懂?”
陳應笑道,“下官明白。”
魏青微微一笑,似乎很高興陳應的聽話,轉而又看看天,道,“好熱的天嗬。”
陳應知道魏青想著什麼,不過這天對於那些胖人來說也確實夠熱的。
看看魏青的身後似乎沒有跟著什麼人,而自己也是有些武功的,應該沒事,於是躬身在前,笑道,“那下官請魏大人喝一杯茶,可好?”
“嗬嗬,魏某正有此意!那就多謝兄台啦。”魏青豪爽的拍拍陳應的肩,哥倆好的朝前走去。
陳應邊回答著魏青稀奇古怪的問題,一邊在腦中盤算著一會兒喝茶時會說些什麼,同時抽空也想想這剛相識沒多長時間為何魏青對自己便有多個稱呼呢?
一路走下來,陳應身上出的汗比魏青還多。
“魏大人,來,請上座。”
陳應書生意氣的拍拍上好的紅木椅子,豪情萬丈的看著魏青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