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鐵木薩臉色突變。
陳應心中隻覺得好笑,連自己的心情都掩藏不了,還玩什麼政治?不怕那一天把自己給玩死了?
“若是他事,我就先睡下了。”
陳應淡然的吹熄案上的蠟燭,笑道,“四大王還請回吧,不過不要想在這時候殺了我了事,我的屋裏有暗衛,您或許看不到,可他看得到您。”
鐵木薩手心中的匕首頓住。
這人說的或許在理。
鐵木薩搖擺不定,若要殺他,此時可是大好時機,若真的有暗衛……隻怕自己辛辛苦苦積累了一世的名聲,就都這樣的毀了。
“算你好運!”
鐵木薩惡狠狠的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帳門洞開,草原上凜冽的風卷入,陳應不由一個哆嗦,習慣性的叫道,“朱雀,去把門關上。”
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
“朱雀?”
陳應再次開口。
良久,陳應方才裹著被子下地,掩上了門。
心中苦澀,卻也釋然。
你終究還是……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又何必自尋沒趣?陳應將頭埋進被子裏,嗅著草原上特有的幹爽的氣息,眼中酸澀不已。
“我隻是暗衛,我可不是小廝。”
黑暗中,朱雀的聲音從梁上傳來。
“所以,別讓我關門。”
陳應心中動了動,“你居然也跟來了?”欣喜不已。
“是啊。”朱雀回答的簡單,“我放心不下你。”
“你這張嘴……”陳應笑了笑,盡管她知道這樣深的夜裏,無論笑成怎樣都無人看的,卻仍舊是保持著良好的風範,“還真是會討人喜歡。”
“若是不討人喜歡,怎麼會在皇宮裏伺候桃花妃呀。”
朱雀的俏皮話一句句的說出來,陳應的心中暢快了許多。
這一夜,他們一直都說話,說碧桃穀,說楚宮,說天朝,說桃花,說安陽王極其妃子們,也說到了朝上的大臣,說到了草原的四季。
唯獨沒有說誰都心知肚明的那個人,玄羽。
經過一夜狂風的肆虐,第二日每個人醒來時都覺得脊背發涼,好似這短暫的春天馬上便要逝去了。
“春天過了是夏天。”
朱雀笑了笑,手中舉起皮裘袍,“還是穿這個吧。”
陳應回眸,愣住,隨即大喊,“你想熱死我啊。”
“相信我,穿這個沒錯的。”朱雀自信的舉了舉。
陳應掂量半響,穿就穿吧,誰讓自己信任他呢?盡管在這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裏,大家穿的都是綢布紗衣。
“活佛都是暖和。”
剛到會場,便聽見鐵木薩隱含著嘲笑的調侃。
“是啊,今天是會變天的,所以穿的暖和了一點。”陳應淡然的說著,在會場的主座上坐下,不曾推辭。
“活佛……”鐵木薩似是要說什麼,隻是卻被一聲號角給打斷。
“先討論正事吧。”陳應適時的開口,打破了鐵木薩和號角爭著說話的尷尬局麵,“新王可有著落了?”
“十裏開外有一戶人家,也是巴阿禿兒的子孫,想來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