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國士,皇上他怎麼說?”蕭玉一臉焦灼,就看著救命稻草般看向陳應。
陳應輕輕搖頭。
“不行嗎?您沒有告訴他這一切不是我策劃的?”蕭玉眉頭緊皺,“是啊,到底是誰會這樣的巧,在我走出冬綿殿的一瞬便引爆了宮底的炸藥?”
“不,王爺,您說錯了。”陳應抬起頭,看著蕭玉,“真正讓冬綿殿爆炸了的,不是宮底的炸藥,而是有人在您走後點了火,還觸發了宮裏的機關。”
“不可能!”蕭玉扭動著身子,震得綁在自己手腕上的鐵鏈一陣響動,狂躁的宛若一頭獅子,“冬綿殿裏,何來的機關!”
“難道我的話說到這份上了,王爺還不明白?”陳應不敢相信的搖搖頭,語氣帶著淡淡的嘲弄,“這些炸藥是我受當年澄心宮被炸的啟發而埋進去的,所以,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手策劃,與他人,無幹!”
隨即,輕輕一抹笑,手中的彎刀已抵至蕭玉喉邊。
自陳應走後,蕭琪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有詐,於是披衣,臉色淩厲道,“大理寺。”
立馬有太監叫來軟轎。
大理寺。
陳應聽到門外有窸窣之聲傳來,手下用力。
蕭玉闔目而笑,幾句話說的喘息不已,“原來……你就是桃花兒……”
“是又如何?”陳應俯身耳邊,笑的妖嬈,“即便在下是一女流,可也將您們幾位王爺玩的團團轉。不要期望這句話會為您帶來些什麼,皇上是來了,可他來的時候,您已不在這世上了。”
蕭玉闔眼,“隨你吧……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陳應手上用力。
隨即轉身,“臣陳應,恭迎皇上。”
蕭琪快步走入,“皇兄他……”抬眸望上,“唉……晚了晚了……”隨即又是嗔怪,“為何不等朕來了一起審問?這麼急便殺了他?”
陳應拱手,“臣聽皇上旨意,皇上並未說要一起審問……於是臣擅作主張,殺了王爺。倘若王爺不該死,那請皇上降罪於臣,安撫正陽王的英靈。”
“罷了罷了,難道愛卿還正要朕一命抵一命?”蕭琪忽而又笑了起來,拉陳應走出了大理寺,兩人漫步在禦花園中,怎麼看都有些別扭。有昔日皇上的嬪妃還未移去皇陵的,此刻正匆忙拾掇著自己的衣物,見到蕭琪或行禮或不行禮。
蕭琪仿若不在意般,輕快的走著。
陳應忽然問道,“皇上……不知長公主她……”
“哦。”蕭琪回眸,像是無意般從樹上折下一枝春花,笑容瞬間有些瘮人,“朕已經封了她為昌樂長公主,隻是因為父皇新喪,過去定下的人家也不可許配了,此時在皇陵裏為父皇守靈。”
“那麼……敢問皇上,許下的是誰?”
陳應斂眉,低聲問道。
蕭琪將那枝春花拋在地上,殘忍無情的踏過,隻是卻笑的溫暖,“許配的是左相,玄羽。皇家……欠他一個正室夫人啊……既然嫣然回不來了,用妙如來代替,也是不錯的選擇。”
陳應輕笑,“皇上果然英明。”
這天陳應便是一路大笑著回了自己的府邸。
眾人心下納罕,卻也不敢多問,隻是看著忽然間笑的反常的國士,有些冷冷的感覺。這樣的國士,比殺死正陽王的國士更讓人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