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箏說:“茶兒,你可知道本宮初進宮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嗎?”
茶兒不明,搖了搖頭,看著落寞的尤箏,卻是另一個人。
“那個時候,寶兒還在,我們撐著傘,站在那承陽殿外,聽著回蕩在殿中那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就像是一場夢,不知不覺,就過了這麼多年,可是現在啊,全都變了,本宮做了皇上的女人,生了太子,可為何……本宮還是覺得不如意,究竟是上天在作弄,還是這一切……真的隻是本宮的一場夢呢?”
雪花像是一張大網一樣,在漆黑的月色之下慢慢的旋轉,落在庭院裏,一層層的覆蓋著,久久都沒有化。
那一年,選秀之日,滿城紅妝,秀女們在那南門外齊齊而下,跟著領宮的嬤嬤進了那南門口,南門一關,也就是女子的一生了。
尤箏從未忘記當年身後那扇已經關閉的南門,她的一生,也終究是永遠都鎖在了這裏頭,生生世世,都將老死與此。
“穆爾楦,你可知道,本宮這輩子都抵不過你,縱使你千萬不該,卻唯有這江山之人……愛你一生。”
大臨江山一人,說的乃是祁幀。
紅燭臘月,紅妝而行,那百裏跪拜,無意之舉。
大臨之冷,豈止是冷了宮外萬千,更是冷了那紅牆瓦綠之中的人啊!
都說都城冷,卻隻因那陰魂不散的冤魂罷了。
尤箏哀歎,一番說辭,那茶兒卻不明白。
回到內房之後,待茶兒離開,尤箏才緩緩的從取出相王給的梁花粉,她的手顯然是已經僵硬了,拿著盒子的手卻冰冷的沒有任何知覺。
她愛祁幀,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換,可一想到那穆爾楦,她卻恨得咬牙切齒,祁幀愛著穆爾楦,愛得心中不容她尤箏。
一想到這裏,她的手一緊,心中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緩緩露出了一臉讓人駭意的恐怖模樣。
“皇上,你別怪我,要怪……就怪她穆爾楦吧,如果她當年早就死了,也不至於……讓我落的現在這步田地。”
狠狠咬牙說道,心中一陣作痛。
她看著手中的盒子,那衝著血絲的瞳孔裏,都是穆爾楦的模樣:“穆爾楦,本宮當年放你一次,隻因寶兒死之前苦苦求我,但是本宮發誓,這一次,定要將你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今晚的靖安宮像極了一場不散的宴席,在這回升之中像是被一張巨大的網包裹住了,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氣息。
誰也不會知道究竟多久之後,這場上天安排的結局究竟會不會改變。
就像是人心,深如似海,誰也猜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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