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聲琴音消散在空氣中,隨即響起的便是尼爾拓的掌聲,口中更是毫不吝嗇地連連稱讚。沈瑪心中似有股鬱火,正熊熊燃起。
名玨以勝利者的姿態,下巴輕揚地對沈瑪說道:“不知沈姑娘可是喜歡嗎?”
沈瑪好笑,這名玨怎麼說得好像真的是為了她才彈琴似的。沈瑪笑得別有深意,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縷光芒,嘴上不緊不慢地說道:“名玨姑娘的琴聲悠揚,確能打動人心。”
自信滿滿的名玨,直直地迎上那穿透力極強的目光,即便是被沈瑪看穿心思又如何,她就是要和沈瑪一較高下,“名玨聽說沈姑娘也是撫得一手好琴,不知今日名玨能否有此殊榮,聽沈姑娘撫上一曲。”
沈瑪被尼爾拓冷淡的表情刺得生疼,臉上依然鎮定,誠懇地說道:“我不會撫琴,我彈的是吉他,今日也恰巧沒有帶在身邊,如此唯有下次才能為名玨姑娘彈奏了。”她不想再這麼幼稚,為了他和名玨打得死去活來,他值得如此嗎?
這邊的李光今日來是有要事在身,見曲藝表演到此結束,便說道:“太子,南依國塗木將軍率領的十萬大軍於五日後向北進發,半個月後到達囊穀,我軍已整裝備發,十日後發兵,能於十日後到達囊穀與塗木將軍會合。”
李光話音剛落,沈瑪便站起身來,她實在不想再呆下去了,他們的戰爭遊戲她不想再摻和。他,終於說話了:“你去哪兒?”
整個晚上不說話,一說話就是責問,這算什麼事呀?沈瑪原本性子就比較衝動,聽見尼爾拓說話那高人一等的語氣,實在令她難以忍受,男人的自尊真的那麼重要嗎?他貴為一國太子,而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他們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從來都是別人遷就他的吧。沈瑪冷笑了一聲:“你是一國太子,沒錯,可是我不屬於你,不是你的奴隸,我想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不需要你同意。”
兩名大將聽沈瑪說話語氣生硬已是變色之言,不由得對視一眼都暗自咋舌,知道‘戰事’一觸即發,此時恨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們可不想變成被殃及的池魚呀。
而名玨暗吃一驚,她雖然略有耳聞,說太子如何寵愛沈瑪,即便沈瑪如何衝撞太子,太子都是一忍再忍,今日她果然見識到了沈瑪說話橫衝無禮,見尼爾拓臉上隱有青筋凸起,她雖然嬌顏上依然淡淡笑著,可是眼底卻是期盼之色,期盼尼爾拓下一秒的暴發的勝怒。
戰火再燃燒!尼爾拓站起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幾乎能將五步之內的一切物件變成冰雕,嘴上說話像吐冰雹:“你是我的妃子,自然要聽我的。”
沈瑪的脾氣是被父母寵得擰得很,對尼爾拓無所畏懼,竟然還往前踏出一步,冷冷地盯著尼爾拓,“哦,如果我不聽呢?” 當著那麼多人不給他麵子,他都快爆炸了吧?
尼爾拓深吸一氣,緩緩地閉上眼睛,他不想別人從他的眼睛窺探他的內心,壓低嗓音說道:“請各位先行退下。”
聞言,兩名大將如獲大赦,慌忙離開,而名玨還是那麼溫婉有禮,深深地看了一眼尼爾拓,在轉身那一刹那,眼底盡顯笑意。
沈瑪冷冷地扔出一句,“他們都走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尼爾拓的眼神像一把冰冷的箭穿過沈瑪的心窩,“你別以為我寵著你,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你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然,我就要家法伺候。”
沈瑪緊咬牙槽, “什麼家法不家法的,既然覺得我不合格做你的太子妃,你大可把我給廢了。還有,別口口聲聲說寵我,你根本不懂愛,愛是自私的,我不能忍受別人來分享我的愛,你可能覺得我這個人很可笑,想法很怪,可我認為愛情是純真的,隻能屬於兩個人,我不適合你。你博愛,而我要的是專情。” 她不可以再這樣迷糊下去了,文化背景的巨大差異也許已經注定了他們沒有好結果,她必須在今天晚上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這段感情不可以再繼續下去,她希望他能放手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