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顫聲說道:“東方長老年事已高,身體自然不如年輕人,傷口的愈合是……是會慢一些……”
唐寅哼笑一聲,側頭看了阿三一眼。後者會意,從胸甲內掏出一個紙包,遞到李忠麵前。唐寅淡然說道:“再煎藥的時候,把這個加進去。”
李忠雙手顫抖著借過紙包,問道:“風王殿下,這……這是什麼?”
唐寅樂了,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是大夫,裏麵裝的是什麼不會自己看嗎?”
李忠連連應是,小心翼翼地把紙包打開,裏麵裝的全是白色的粉末。
他心頭一震,可是仔細辨別又發覺不對勁,檢驗了好一會,他捏起一點粉末放入自己的口中,然後看向唐寅驚訝道:“風王殿下,這是……這可是杏仁磨成的粉?”
唐寅含笑點點頭,說道:“李先生,本王剛才說你是庸醫還真是冤枉你了,這確實是杏仁粉。”
李忠不由得皺起眉頭。杏仁也可做藥物之用,但並不是治愈外傷的,把杏仁放入藥中,這又是何意?
他顫聲問道:“風王殿下,恕小人愚昧,不知,在東方長老的藥中加入杏仁是何意啊?”
“你不用管那些,隻需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做也就是了。”
唐寅擺弄著手中的寶劍,又斜眼看了看阿四。阿四從一旁拿起隻小匣子,咣當的一聲放在李忠麵前,隨後,他把匣子蓋打開,並做出個‘請過目’的手勢。
李忠低頭一瞧,好嘛,匣子裏麵裝的是黃燦燦的金沙。李忠兩眼瞬時間瞪得滾圓,呆了好一會才滿臉茫然地看向唐寅。
唐寅笑嗬嗬地說道:“為本王辦事,本王自然不會虧待於你,辦妥了此事,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了。”
“這……這……”李忠又不是傻子,風王肯拿出這麼多金子給他,這其中肯定有問題,雖說紙包中確實是杏仁粉,而非毒藥,不過想來其中具體的原有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見他支支吾吾地沒有答應,唐寅冷笑出一聲,手臂猛然一揮,就聽當啷當一聲,他手中寶劍重重的摔在李忠的麵前。
李忠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下意識地跪到地上,連連叩首,哭求道:“風王殿下饒命,風王殿下饒命啊……”
“幫本王做事,金子是你的,不幫本王,這把劍就是你的,隻不過,它會砍在你的脖子上。”唐寅笑容滿臉地柔聲說道。
李忠跪在地上的身子直哆嗦,汗如雨下,順著他的麵頰不斷地滴落在地。他顫聲說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就是……”
唐寅仰麵而笑,慢步走到李忠近前,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李忠站在唐寅麵前,低著頭,雙腿直打顫,站都站不穩。
“李先生不必怕。隻要你肯盡心盡力的為本王做事,本王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唐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說道:“把你的金子帶走吧,記住,此事要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起,一旦走漏出風聲,你應該明白,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本王也有辦法把你揪出來。”
“是、是、是!風王殿下請放心,小人絕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半字。”李忠連連點頭。
“恩!去吧!”唐寅滿意地點點頭,並向李忠揮了揮手。
李忠跪地叩首,起身後,緩緩後退。當他快要退出營帳的時候,唐寅突然開口喚道:“李先生。”
他一句話,險些讓李忠又跪到地上。後者的心立刻懸到嗓子眼,說道:“殿……殿下還有何吩咐?”
唐寅目光下垂,向地麵的匣子努努嘴,笑道:“你的金子。”
李忠反應過來,他明白,這盒金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脫,一旦絕收,就等於表明自己不肯幫風王做事,那自己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
他急忙走回來,又一次跪地叩首道:“小人多謝風王殿下。”說著話,他把木匣合起,然後退出營帳。
等他走後,唐寅向阿三說道:“找名暗箭的人盯緊他,如果他敢泄密,直接殺了他。”
“是!大王!”阿三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唐寅太高估李忠了,他隻是一名小小的醫官,雖然是川國的醫官,但也不敢得罪風王。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他把唐寅賞賜於他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藏好,而後,又把唐寅給他的杏仁粉分別裝入幾隻小瓷瓶裏,揣好其中一隻,這才走出自己的住處。
為東方夜懷配藥的醫官可不止李忠一人,另外還有數名川軍的醫官,他想把杏仁粉不留痕跡地下在東方夜懷的藥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