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李忠夠機靈,他先把杏仁粉悄悄抹在藥碗內,而後殷勤的親自倒藥,旁人還真就沒發現出什麼端倪。
當晚,深夜,唐寅已經睡下了,樂天突然前來求見。看到樂天,守在營帳外的阿三急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禮,疑問道:“樂將軍,大王已經休息了,有事嗎?”
樂天皺著眉頭說道:“今晚,東方長老的病情突然加重,劇咳不止,許多長老已聞訊前去探望,連川王也去了,我特來向大王稟明情況的,看看大王是不是也過去探望一下。”
“哦,是這樣。”阿三表麵上沒表現出什麼,心中卻是一動,暗道:看來大王的計策有效果了,那個李忠還真把杏仁粉下入了東方夜懷的藥中。
他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請樂將軍稍微,容末將進去稟報。”
“煩勞三將軍了。”“樂將軍客氣。”
阿三進入寢帳的時間不長便退了出來,對樂天一笑,拱手說道:“樂將軍,大王有請。”
樂天向阿三感激地一笑,而後走進寢帳之內。當他進來時,唐寅已下了床榻,正在穿衣服,他問道:“聽說東方長老的病情加重了?”
“正是!”
“可有查明是什麼原因嗎?”唐寅似隨意地問道。
“這個屬下還不清楚。”樂天如實回道。
唐寅不再多問,穿好衣服後,向樂天甩頭道:“你隨我走一趟!”
“是!大王!”樂天拱手施禮,跟隨唐寅走出寢帳,騎馬去往東方夜懷的營帳。
東方夜懷一直住在川軍的範圍內,不過距離唐寅的寢帳也不算太遠,當唐寅一行人趕過來時,營帳的內外已聚滿了人。
仔細觀瞧,其中既有川國的侍衛也有不少神池的子弟,人們三五成群,交頭接耳,看上去麵色都很凝重。
看到唐寅,眾人立刻停止交談,紛紛拱手施禮,齊聲說道:“見過風王殿下!”
唐寅隻是恩了一聲,翻身下馬後,大步流星地走進營帳內。外麵人多,裏麵的人也不少,除了神池的一幹長老外,肖軒也在其中。
“王弟,你也過來了。”見唐寅從外麵走進來,肖軒多少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唐寅和東方夜懷的關係並不怎麼親密。
唐寅點點頭,說道:“聽說東方長老病情突然加重,我特來探望,現在正是我們yu和廣寒聽最後決戰的時候,東方長老可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啊!”
肖軒聞言歎了口氣,回過頭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東方夜懷,眉頭擰成個疙瘩。唐寅還沒走到近前呢,便聽到東方夜懷劇烈的咳嗽聲。
他咳的不僅激烈,而且連續不斷,一聲接著一聲,上前一瞧,老頭子臉色都已憋得通通紅,活像是要把肺子從體內咳出來似的。
唐寅暗暗點頭,這就是過敏性的咳嗽,不致命,但卻很嚇人,不明就裏,隻會把這當成東方夜懷傷勢加重的表現。
“醫官呢?醫官何在?”唐寅裝模作樣地沉聲問道。
“小人在,小人見過風王殿下!”周圍的長老們紛紛側身,唐寅這才看到,在大帳的一角還跪著幾名川國的醫官,李忠也恰在其中。
唐寅眯了眯眼睛,厲聲質問道:“前幾日,東方長老還好端端的,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可是你等不用心醫治?”
“小人不敢,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怠慢啊,風王殿下明察,大王明察啊!”眾醫官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叩首。
唐寅這麼問,讓一旁的肖軒麵子都有些掛不住了。這些醫官可都是他的人,他們若是沒有用心醫治東方夜懷,不等於是說他在暗中搞鬼嗎?
肖軒對唐寅正色說道:“王弟,孤已經多次提醒過他們好好醫治東方長老,他們必然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唐寅未再就此多言,轉頭又看向另一邊的金宣,說道:“金長老一向精通醫術,可能查出東方長老為何會傷勢突然加重嗎?”
金宣緩緩搖頭。她是精於煉丹,也精於藥物,而對醫術並沒有太深的研究。
她皺著眉頭說道:“我剛才已經仔細檢驗過藥渣,幾位先生配的藥都是對症下藥,並無不妥之處,東方長老之所以傷勢加重,想來,還是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堪重負的關係。”
唐寅邊聽邊點頭,露出一副金宣之言很有道理的表情,而實際上,他卻在心中暗笑,同時也暗道一聲高明。聶震特意把杏仁磨成粉末,下入藥內,最後連點殘渣都找不到,也讓人根本無從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