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老人就否定了,“不可能!傳聞我封魔大陸幾萬年前就已斷絕了外界的聯係,且被人以無上大法力封住了。”
“除非…”老人沉默了片刻,又道:“除非皇者以無上偉力強行破開禁錮,不然絕無可能。”
這個想法他很快就否定了,皇者?皇者隻不過存在於虛幻的神話傳說而已。
皇者統禦諸天,皇者不可見,這幾乎是封魔大陸每個人都知道的事。
這時,一陣清脆的咳嗽聲將兩人驚醒,玄琴睜開了眼睛,一口鮮血又從喉嚨裏噴了出來。
玄琴醒來了,屋子裏的陳設就如同映入眼簾的兩張笑臉,這讓他倍感溫馨。
多久了?多久沒有種溫馨感?這裏讓他有家的感覺,一種奢華而遙遠的舊夢。
每個人都有夢,兒時的舊夢,父母的笑臉,溫馨而華美的畫麵。
“這是哪裏?”他的聲音依然有氣無力,身體雖無恙,臉色卻依舊蒼白如雪。
夏侯離的可怕猶如惡魔般駐留他心裏,像是紮了根,揮之不去,斬之不斷。
他能活下來已是個奇跡,他現在能醒來也是一個奇跡,生機幾乎滅絕,若非幾大神兵,以及他強悍的不滅體,也許他真的會消亡。
老人微笑道:“這裏乃我家,我孫兒遇到你時,你已昏迷不醒。”
“是啊!是啊!”羽凡一邊附和,一邊道:“你那時受了很重的傷,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毅力才讓你堅強的活了下來。”
玄琴不語,頭痛宛若被錘子擊中,腦海裏更是混亂的一塌糊塗。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羽凡看著他,眼裏似乎充滿了某種期待之色。
玄琴點了點頭,道:“你想問我什麼?”
“我隻是想證實一個問題。”羽凡頓了頓,道。“你究竟是不是來自天都?”
“天都?”玄琴起身,慢慢的站了起來,搖搖頭道:“我不屬於這裏,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老人臉色有些凝重。“你果然不是我封魔大陸的人!”
玄琴點了點頭,邁出幾步,人已站在窗戶邊上。“我沉睡了多久?”
“十幾天,不長也不短。”
十幾天?十幾天的確不長不短,他卻不知道星空的另一端殺戮結束了沒有,這段時間對他而言卻又顯得無比漫長。
他有太多的牽掛,太多的思戀,更多的是太多的無奈。
霧已散,清晨的陽光絢麗而華美,大地一片生機勃勃,猶如仙家秘境。
玄琴知道,這裏並非一個仙家之境,隻是一個被與世隔絕的樸質村子而已。
村民們很熱情,每個看到他的人露出的都是一張笑臉,一副愉快的表情讓他很快融入這裏的一切,也習慣他們的風俗。
這是一群與世無爭的人們,樸質的笑容,隨和的性子,這裏沒有紛爭,更沒有廝殺。
玄琴也很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的生活,羨慕他們的與世無爭,羨慕他們的一切。
真正的幸福,也許本就是與世無爭,與世隔絕而不被外界幹擾。
村子裏的人都善獵,狩獵也成了村民們唯一的肉食來源,羽凡更是其中狩獵高手。
這一點,玄琴早就知道,當日他雖已意識不清,但他還是察覺到了那可怕一箭。
這一日,十多個村民已整齊的站在了羽凡家門口,各個背弓拿箭,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恨不得馬上狂奔到大山裏麵。
羽凡笑著走了出來,看到一邊的玄琴,忽然道:“大哥,要不你也跟著我們去吧!”
玄琴點頭欣然答應了,他的傷勢並未複原,多走動對他隻有好處,絕沒有壞處。
翻幾座山頭,再淌過一條河流,一座終年被霧氣籠罩的原始森林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就是這裏了!”羽凡笑的很開心,笑道。“鬼霧森林,我又回來了!”
玄琴無聲無語,臉上同樣露出淡淡的笑容,人已隨著村民們走進了這所謂的鬼霧森林。
森林裏光線十分陰暗,白晝如同黑夜,霧氣凝聚,飄蕩在森林裏的每一個角落。
羽凡看起來十分興奮,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家,看到最為可親的親人。
落葉凋零,腳步輕踩落葉上麵,發出一種較為刺耳的聲音,就好像人的骨骼在碎裂,在瓦解。
嗷嗚…!
一聲狼嘯,前方已傳來了清脆而悅動的聲音,聲音又仿佛帶著某種魔力,一種令人開心的魔力。
羽凡笑了,耳朵已貼在地麵。“是風狼!哈哈!是風狼!”
他的話剛落,他人已箭一般的躥了出去,幾個起落,已來到一片更加黑暗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