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霆道:“你錯了,我雖已老,但我傲月族也並非需要他們庇護。”
“那你留下他們又是為何?”
“因為這是我之所以的活著理由。”
玄琴搖頭,道:“我還是不懂。”
傅聞霆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有沒有聽過遠古守護一族?”
“當然聽過,我還殺過。”玄琴道。“難道這件事會跟遠古守護一族糾纏在一起?”
傅聞霆搖頭道:“世間之事無獨有偶,既有遠古守護一族,又怎能沒有我傲月族。”
聽到了這裏,玄琴微微愕然,但也總算明白他們為何執意要留下蕭月青虎。
“可是,我該怎樣信任你們?”
“因為你現在在我麵前!”
玄琴臉色瞬間變冷,“你好像說的很有道理!”
“這是事實,而不是道理,你隻不過難以咽下這口氣。”傅聞霆像是沒有察覺到玄琴的憤怒,又道:“我隻希望你能相信一點,我傷害誰,我都不會傷害他們。”
他又歎了一口氣,道:“滴水之恩當湧泉,這是我遠祖留下的消息。”
玄琴盯著他,一隻盯了很久,才緩緩道:“但願今晚你說的這些都真的。”
玄琴已站了起來,袖袍一揮,已準備轉身離去,傅聞霆卻忽然叫住了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你不用說,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了。”
玄琴走出了石門,傅聞霆卻露出了無奈的苦笑,石門關閉,燈火熄滅,他的人也消失在黑暗裏。
星影稀疏,天邊已現曙色,明月竟還沒有淡去,驕傲的懸掛在天邊,像是沒有察覺到黎明的到來。
這是不是一種莫名的的悲哀呢?是不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悲哀?
玄琴手裏拿著一壺酒,他記得這壺酒是易家帶來的,十年過去了,這壺酒非但沒有變得更香,反而喝起來已變得更加乏味。
一個人若是感到痛苦,那麼喝酒也並非一劑良藥。
“師弟,一個人偷偷喝酒,可顯得不道義。”蕭月與青虎走來,身後並沒有跟著百裏情及琉璃。
玄琴輕笑,瞟了一眼兩人身後,道:“她們人呢?”
“冰語給她們安排了居住處,不用那麼擔心。”
玄琴輕笑,已從乾坤袋裏又取出兩瓶酒,遞給他二人一人一瓶,然後自己在慢慢的躺了下去,躺在小湖邊的草地上。
慢慢長夜已逝去,一縷清風隨著黎明已悄然來到,而明月終究是如花般凋零,月輝散落了一地。
玄琴忽然道:“你們倆願不願意呆著這裏?”
“當然不願意了,誰願意待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蕭月站了起來,第一個反對。
青虎也被一口酒嗆的夠嗆,“老大…我們怎麼會願意待著這裏呢?”
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玄琴歎了一口氣,道:“可是你們必須留在這裏,而我不能帶你們走。”
“為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玄琴。
玄琴道:“這是你們的機緣,留在這裏對你們有好處,將來你們二人將會感激傲月族。”
“可是老大,我們還是想跟著你!”青虎一臉不樂意,卻也不好駁玄琴顏麵。
蕭月也苦著一張臉,極為不樂意,就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師弟,那你們什麼時候離開神魔?”
“就在近段時間吧!”玄琴道。“那邊的事情我始終放心不下。”
仰視著已漸漸明亮的天空,玄琴忽然笑了起來,道:“在我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兩人齊道。
玄琴笑了起來,道:“幫你們報仇,這事刻不容緩。”
蕭月壞笑道:“咱們非得這樣嗎?”
“非得這樣!”玄琴回答的很果斷。
青虎忽然道:“老大,我們能不能把火神老雜毛大卸八塊?”
玄琴笑而不語,他的人已站了起來,向著自己屋子居住處走了過去。
這兩人永遠都沒有個正經,也不知道腦子裏想得究竟是些什麼東西,這樣長篇大論的瞎扯,也不知道會扯到什麼時候。
次日。
清晨,有霧,雲霧朦朧。
玄琴並沒有帶上百裏情與琉璃,讓他倍感意外的,冰語郡主竟也要跟著去。
她的理由很簡單:“我要跟著你們,不然你們什麼時候溜了都不知道。”
玄琴對於這種理由絲毫沒有興趣。這種理由本就不是任何理由。
青虎忍不住開口:“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中意我也不一定需要這種方式。”
冰語郡主黑著一張臉,強忍著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