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繆讚了。”玄琴道。“神王之境不敢虛言,倒是同階怕是鮮有敵手。”
“不錯,不錯,不卑不恭,倒也十分坦誠。”老頭微笑,顯得極為和藹。
玄琴沉默了片刻,道:“前輩想必已邁入了神王之境吧!”
“早年機遇而已。”老頭微笑道。“神皇之境此生已無望,倒是你,極有可能晉升到皇者之境。”
玄琴忽然笑道:“前輩來找我就隻是為了找我談這些?”
老頭笑道:“我應該不算這類無聊人吧!”
老頭的意思很明白,他隻是來找玄琴,且有很重要事。
玄琴懂了,所以跟著老頭離開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找你?”老頭站在月影下,凝視漫天星辰。
“知道!”
老頭忽然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並不想這樣,可是我沒有辦法。”
他轉過身凝視著玄琴,又道:“留下他們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能海涵。”
玄琴聽著,並沒有打擾他。
老頭又道:“他們的身份極為特殊,這關係我族未來的生死存亡。”
他又抬起頭,仰視著明月,明月已淡如水,已即將掩入雲層,消退而去。
他忽然歎了一口氣,又道:“你心裏是不是充滿了疑問?”
“的確是這樣子的。”
“可是我現在卻並不能給你解答,還望海涵。”
他怕玄琴不懂,所以又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玄祖一定會為你解答。”
玄琴點頭,沒有絲毫猶豫,便已答應。
這個老頭雖強,但他卻無所畏懼。老頭已老,很老很老,即便神王又如何?
這裏是個石室,沒有多餘的擺放,也不會有多餘的擺放,但它不僅是個石室,也是一個地窖。
地窖通常都是用來存放東西的,但這裏卻看不到任何存儲的東西,十分簡陋。
夜在這個地方已完全消退,牆壁插著火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老頭還在往前走,邊走邊道:“你為什麼那麼信任我?”
玄琴道:“你說錯了。”
“哦?”老頭轉身,饒有興趣的凝視著玄琴。
借助火光,他的影子倒映在石室的通道,他的人雖然在笑,當他的影子顯得極為張揚,像是正待張牙舞爪的猛獸。
老頭並不是猛獸,他是一個人,所以他的臉上此刻掛著笑容。
“我能不能問你,我哪一點錯了?”
“當然可以。”
玄琴道:“你將我帶進來那一刻起,豈非已暴露了你的秘密?”
老頭歎了一口氣,道:“你太過於自信了,也太過於聰明了。”
“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玄琴道:“自信跟聰明結合在一起,豈非更加完美?”
老頭苦笑道:“你的確很完美,完美到連我都忍不住嫉妒你。”
玄琴也笑了起來,道:“年輕人的天下,你何必在意這一環?”
“說的也是。”
老頭也沒有在意,該老的人始終會老,該出生的人始終會出生,這本就正如因果循環。
老頭伸出幹枯的手掌,推開一扇石門,石門裏麵早已燈火通明,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似的。
這時,石門裏忽然伸出了一隻幹枯的手掌,一個看起來比老頭更老的老頭。
看到這個人,玄琴頓時大驚,這人絕對是個極度恐怖的存在,甚至引起了他體內熱騰的沸血。
這人銀發稀落,雙眸渾濁而茫然,額頭上那一縷幹癟的皺紋像是已沒有血肉,僅剩一層皮包骨。
他的衣著看起來也很陳舊,雖同樣一襲白色袍子,款式卻已老,就仿佛他不再年輕的生命。
玄琴有種感覺,這個人恐怕是傲月族最強底蘊,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很老,卻不失恐怖的王者之氣。
毫無疑問,這個老者若要擊殺他,那將並不是困難的事。
老頭露出了極為恭敬之色,“玄祖,我將他帶來了。”
傅聞霆盤坐在地,盤坐在石門門口,隻是簡單對著老頭點了點頭,將目光落在玄琴身上,認認真真打量著玄琴。
“不錯!不錯!你比我想象的要出色。”
玄琴沒有開口,這並不算什麼問題,而老頭卻已獨自離開,讓他麵對這個更加古怪的傅聞霆。
傅聞霆又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一定要留下他們?”
“有那麼一點,但我也不難猜出你的意欲!”玄琴道。“他們本就極為出色,雖然現在看起來並不怎樣,但將來的成就不可估量。”
他也坐了下來,盤坐在傅聞霆的對麵,“不知道我這樣的猜測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