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安語葵腸子都悔青了,毫無預兆忘記了帶傘。
今晚驚嚇過度加上此刻的心急如焚,隻盼著男人恢複身體,她好送走這座瘟神爺。
夜黑雨緊,路燈昏黃。
她渾身濕透,頭發似一條條海帶貼著腦門兒,雨水混著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兒一股股竄入鼻腔……
房子位於偏僻郊區,最近的二十四小時藥店也有倆公裏左右,這粗風暴雨之夜連個出租車都麼得。
等她趕到藥店,人近虛脫。
趴在櫃台正酣睡的女店員被突然闖入的女人嚇得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
店員瞅著濕漉漉的女人問,“有什麼需要?”
安語葵擦揉著被雨水衝的甚是生疼的眼,一手攥緊大衣遮住大片血漬,“消毒水和紗布。”
店員狐疑應著“好的。”
付款後,女店員竟好心給了她一件雨披。
她氣喘籲籲趕回家,半死不活的男人竟半Luo上身,在衛生間內不緊不慢處理著傷口。
那場麵,真丫血腥,跟看恐怖片似的!
男人透過鏡子看到門口站著渾身濕透似女鬼的人影兒,頓愣一秒,旋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客廳——
安語葵從濕漉漉的塑料袋拿出九死一生買來的消毒水,小心翼翼擰開瓶蓋。
為了方便處理傷口,男人順勢半躺,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女人給傷口消毒包紮的過程。
因為他不喜歡待在醫院,往日受傷基本都是自己消毒包紮。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女人的指尖碰到他身體,絲絲癢癢,刺撓的厲害。
女人那認真的小模樣兒,讓他心底莫名泛起一股子漣漪。
眸光一瞥,女人胸前的忽隱忽現,毫無防備映入他冷眸,尷尬之餘,男人幹脆闔上眼,擯棄雜念。
像他這種職業對於男歡女愛,這一輩子做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字兒——
忍!
正在處理傷口的安語葵總覺著,剛才有束火辣辣的光炙烤著她,這小臉通紅卻心有餘悸。
她不敢抬頭迎合男人目光,但低頭麵對的卻是男人傷口附近八塊誘人腹肌。
呼哧——腦袋發燒了!
空氣彌漫著尷尬,曖昧,荷爾蒙……
“好了。”她臊著臉,很不時宜打破這莫名其妙的氛圍。
且快速拾掇好藥箱,起身大步流星回到臥室,啪的一聲甩上了門。
今晚跟一來路不明的爺們兒共處一室,她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屋外客廳,男人望著腹部一大坨白色蝴蝶結,冷眸沉不見底,本是帥氣的五官,此刻擰巴的都能夾死蒼蠅。
他知道這蹄子是故意的!
臥室,安語葵感受著滿屋子寒冷,直愣愣看著大敞的窗戶,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兒,這是六樓啊……
鬼知道這個神通廣大的男人是怎麼飛上來的?
懊惱揉著淩亂長發,“算了,不想了,今兒上班才是我的死期。”
男人半躺倚著沙發,寒眸環視著這家徒四壁的屋子,偌大客廳隻有張雙人沙發和一個黑色方幾,屋子很小卻很新,一看便是剛簡單裝修過的新房,女主人卻也收拾的幹淨利落。
這時臥室門咯吱一響,女人探出腦袋,隨後躊躇走來,將被子和一件兒白襯衫丟他身上,戰戰兢兢說著,“那個襯衫是我哥的,有點小,你湊合穿……晚安。”
“你濕了,不洗個澡?”
啥……濕……了……?
錯愣三秒,低頭一看,自個兒滿身泥垢,夾雜著血漬雨水,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她周圍凝聚著的尷尬氣氛。
難道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
洗了澡,又把屋裏血漬泥垢清理幹淨,這下倆人都能安安穩穩休息了。
她哀歎一口氣,太累了,防狼似的安全鎖好屋門才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