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這似乎是我和妹妹待嫁閨中的最後一年,我們都還是單純的閨中女子。不知未來的坎坷和艱難。知道的隻是閨中的一些女兒家的俗事。父親待我們是一般好的,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請來教導的老師都是一樣的。
我們的父親叫喬玄是江南富甲一方的大貴族。他向來嫉惡如仇,也受到百姓的讚賞。也正因為如此,百姓們在稱讚他的時候也總是總提及我和妹妹。父親從不許我們出門,也不許我們女兒家沾染些許不良之氣。妹妹乖巧可愛,性格也是極其溫順的。自然不會違抗父親。倒是我的脾氣真不如她一般好了。總是溜出閨房去酒樓走走。
妹妹單名一個婉字。有著溫順委婉的意思。我單名一個靚字。示意靚麗。閨中無聊一些官女子也會和我們一起討論些外麵的事情。不過我們最大的樂趣就是坐在家中的水井邊梳妝。每回梳妝完,我和妹妹喜歡往井裏丟胭脂。久而久之倒是吧井裏的水染紅了。染香了。
遇到周瑜也是在建安二年,那時我十七歲,我們似乎是一見如故,我們一同去茶樓中。一起出去遊玩。我以為的男兒家的裝扮已經是極好的了。可是…仍被他看穿了。
“男子怎麼會有女兒家的胭脂之氣呢。”他一身布衣,長相更是人中龍鳳。早聽妹妹說過周瑜的故事,從前我不信可如今看來。我信妹妹的話。
我嬌羞無語,他卻將我摟在懷裏“此生非君不取!”我咬唇相應。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的承諾。
次日周瑜前來提親。家中的父親大發雷霆地告訴我們,周瑜是敵不是友。要是誰敢和他有交集。就趕誰出門。我哪裏有膽子和父親相傲。父親知道是我和周瑜私定終身,將我鎖在了閨中。妹妹以為是我犯了什麼錯。哭著向父親求情。
我知道周瑜有他的大業要完成,我不急著他來娶我。我被關在了閨中半個月。這事情沒有人知道。父親也下了命令不準宣揚。
建安三年,我一別周瑜已經有一年了。妹妹不知從哪裏知道了我和周瑜的事情,因為建議我被父親關進閨房的事情,至今對這周瑜耿耿於懷。我和妹妹都擅長音律。周瑜也是…我在花園裏彈奏著古琴。琴聲哀怨,似乎和我一起在等,等著周瑜抬著花轎來接我。
每天,我都在期盼著。可是卻依然沒有了聲響。當我要絕望的時候,父親告訴我們。周瑜攻打舒城。馬上就要戰敗城池了。叫我們趕快逃走。可是來不及了。周瑜那時候已經和孫策一同打進了舒城。
舒城被占領的那天,周瑜告訴父親,他要迎娶小喬。並且我必須嫁給孫策。我和小喬一時想不開想要投井自盡。我們心灰意冷,一心尋死。可被父親和他們攔下了。我們被逼著上了花轎。
父親是極不讚同這段婚事的。可是我依然上了花轎。這花轎的盡頭卻不是我要的歸宿。我最終還是嫁給了孫策。
“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婿,亦足為歡。”這話是孫策說的,也一直記在了我的心裏。我知道他雄略過人、威震江東。可是此語依然成我們生活的隔閡。不止如此加上周瑜和小喬的婚事…我更是難以接受。
可是,女人的心真的很柔軟。生活中的忍讓。細心。我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男子可以做到的。我和孫策之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他知道我喜歡梨花,便運了一院子的梨花…知道我喜歡擺弄胭脂,就去請胭脂師傅給我做。
我們不知是什麼時候,變成了小喬和周瑜一般的真正的心心相印的夫妻。我隻知道我很簡單,我隻是一個女人,我隻要有人疼就夠了。
可是…分不清時局的我終於再一次失去了這個愛我的男人東漢獻帝建安五年,孫策於打獵時遇刺受重傷,我日夜和衣陪伴,不眠不休,不食不飲,全心照顧,然孫策仍藥石罔效逝世。我傷痛欲絕,數度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