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的是,他快樂就好”
好家夥,這傷感來得快去的也快。想是我這話說道她心裏去了,竟然連五夫人這個稱謂也不用了直接叫起了姐姐。
不過說實話,我並不喜歡五夫人這個稱呼,更不想再與魏陽有什麼聯係。眼前的女孩兒,名門閨秀卻一點架子也沒有,喜怒哀樂也都寫在臉上。這樣的性格我偏偏就很喜歡。
我扶住她的肩膀很認真的問道:“盈盈,你問這些可是還惦記著燼純”
她也認真的看著我:“姐姐可以聽我講講故事麼”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她靠在樹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說,那是一個很早很早的故事,早到她剛剛出生。
那時候魏趙兩家關係還極好。
趙盈盈的滿月宴,魏陽領著當時剛剛兩歲的魏燼純也去了。
魏陽當時隻有燼純一個兒子,趙元隻有一妻一妾趙盈盈之上又都是男孩兒。
這種情況下,給兩個孩子定親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當時的的魏燼純看著趙元妻子懷裏的趙盈盈隻是壞壞的笑。
她沒有想到他是在為找到一個可以欺負的對象而高興。
趙盈盈兩歲的時候,魏燼純四歲,四歲的燼純已經可以背誦很多文章,彈許多曲子。這些東西他學起來很輕鬆,那個時候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笑嘻嘻的看著趙盈盈挑眉說道:“你莫要再跟著我,你若能叫我一聲夫君,我娶了你便是。”隻是當時的趙盈盈說話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晚,兩歲的時候她還是不會說話。
後來她學會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夫君’,雖然不太清楚,大人們還是聽明白了。
趙元笑著罵她不知分寸,魏陽就拍著燼純的肩膀笑道“你這小娘子,是吃定你了”
他不語,隻看著她笑。
在趙盈盈的記憶中,她的純哥哥永遠在笑。
他的笑永遠那麼自信,那麼直直的照進她心裏。
三歲那年,魏燼純經常一整個下午都找不到人。
她偷偷跟去,他正在樹下看書,她驚訝的發現她的純哥哥不笑的時候也可以這麼好看。
她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問他:“長大以後,你會娶我麼?”
他放下書摸著她的頭,他說‘小不點,如果長大以後我一直沒能找到我會用生命保護的人,我便娶你吧。’
她高興的嘴巴一直合不攏。
但是也就是從那一天起,父親不讓她再去魏府更不讓她接觸魏府的人。
他們都以為她會慢慢的忘記那個人,她也這麼以為。
很多時候,人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是應為不夠深刻。
直到去年她才從各個方麵打聽到了魏燼純的情況。
原來六歲的那一年他失去了他所有的光環。
他變得不再那麼聰明,理解力沒有那麼強,記憶力沒有那麼好。
她不知道這樣的純哥哥到底要怎麼樣活下去。
趙盈盈講著講著突然哽咽了。
我沒有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她竟然還零零散散的記得。
“可是盈盈,現在的魏燼純,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誰跟誰,所以盈盈,那隻是你一個不想醒來的夢。忘了燼純,放下你的執著,你才能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她抬起頭,緩緩的點點頭。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夢可以紮根的那麼深刻,有些事情並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如果趙盈盈可以少一點執著是不是會更快樂。可是少了執著的趙盈盈也不再是那個鮮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