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越來越清楚的發現,原來皇後就是一個孤獨的位置。她不企求離殤變得和從前一樣,但是也接受不了他如此的冷漠。她越來越看不懂離殤的心,他還愛自己麼,還是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喜新厭舊。皇後注定是孤獨的,但是一定要在孤獨中叱吒風雲。
夜半,一個少年椅坐在墨色的軟榻上。他身著黑衣,腳踩黑靴,腰係黑帶,就連頭上的發巾也是黑色的。忽的,他抬起頭,麵色如玉,溫婉如潤,一雙墨色的眸子在這黑夜裏閃動靈光,縱是黑夜,也可以看出這個少年不普通。
一道光閃過,如同閃電般落下,定睛一看,是兩個少年。
一個一襲白衣,宛若出塵的蓮花;一個畢身黑色,仿佛來自煉獄之淵。這兩個少年的突然到來,引起坐在軟榻之人的注意。他站起來,打量著這兩位少年。他們長相極為相似,若不是衣服不同顏色,真的分不出彼此。白衣少年首先開口:“主子,莫喜莫愁前來複命。”黑衣少年則低著頭,立於莫喜身側。
主人微微頷首,似乎是鼓勵,又似乎是肯定:“回來就好。在外麵打探到什麼?”
莫喜抬起頭,對上主人的雙眸,又自覺的低下頭:“回主子話,紅南國立後了。”
這句話似乎挑起了主人的興趣。“哦?你且說說這立的是哪一位皇後啊?”
“回主人話,是柳相國的千金,柳如煙。”
主人大驚失色,一雙美眸充斥著憤怒的紅光,兩兄弟識趣的向後退去,暗自心裏叫苦。
莫喜莫愁向來了解主人的脾氣,主人功夫高深莫測,為人更是深不可測,可是他的年紀卻剛好相反,不過是加冠的年華,那張臉更是青春稚嫩,表情也總是一臉的無辜。本來主仆三人的關係還是很融洽的,兩兄弟雖然忌憚主人的武功修為,但是卻也知道主人生性溫柔,活潑,所以平時相處也是輕鬆喜悅的。隻是這次遇到的事情和往常不同,柳如煙是主人的死穴。一旦觸及到這個話題,兩兄弟就仿佛死人一般,從不敢多說半個字。
主人終於回過神:“皇後?我的公主竟然做了皇後。也罷,即使她青春不在,年華漸隱,我也一定要把她搶回來。”主人自嘲的笑笑,語氣帶著不容質疑的肯定。
兩兄弟又是一陣錯愕,心裏犯著嘀咕,可是嘴裏半個字不能說,表情上還要繼續裝著驀然淡定。
“額,你們兩個辛苦了,回去收拾一下,整理整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主人輕鬆地說著,實際上是對兩兄弟的吩咐。
莫喜莫愁一愣,這是什麼狀況。莫喜立刻上前問道:“主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主人已經料到他們會問,便是調侃的語氣說:“你們不是討厭這地宮嗎?不是覺得這裏陰暗潮濕嗎?這次主人就答應你們,帶你們出去走走,去看看紅南國美麗的風景,感受一下異國的風土人情。”
兩兄弟立刻心領神會,弄了半天是去找柳如煙。早就知道主子對她從未忘情,可是,現在人家都已經做了皇後,主子又去攪什麼局呢?兩兄弟就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這會也要去房間裏收拾細軟,尤其是金銀財富。
紅南國,柳如煙,我們就要來了。
馬車已經在外麵等候,莫愁本還想多帶一些花瓶啊,盆景啊甚至火盆木炭,一旁的莫喜實在忍無可忍,對著這個不長進的弟弟,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損:“大哥,您是以為我們在搬家麼,還是您老以為馬車是你的單人庫房,帶這麼多東西幹嘛?我們現在是去救人,自然隻要帶重要的東西就行了,什麼是重要的東西,就是金葉子啊。”
某哥語重心長的數落完後,還不忘加上一個總結詞彙:“笨!”
不知道莫愁是真的開竅了還是不懂裝懂,將包袱裏麵西南角落的一個小包袱拿出來,對莫喜點點頭說:“可以走了。”
這次真的利落了許多,隻剩下一個手掌大的小包包。莫喜滿意的看看弟弟,嘴角微微勾起,似乎還想說什麼,就聽見身後一聲暴喝:“你們兄弟還在磨蹭什麼,想吃毒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