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不如出遊覽一城 此事暫罷(1 / 2)

用完早膳,將玉箸擱置一旁,竟不知該去做何事。來此地的初衷是遊覽一番,並且可以遠離京城的閑言碎語,於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雖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那享受幾日應不是什麼難事罷。但一來此地便受到了約束,遊覽一事又該如何提起呢。胡編亂造個理由自然逃不過那人的審查,更何況是連個話都說不出口呢。

奚泫見染歿時不時望他一眼,雖不明所以,卻也大致知道她的想法。心裏默笑,到底還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再老成也會暴露一些平時的習性。

不時,奚泫開口道:“不如,今日便帶你大致了解一下汭城,我雖不是這裏的居民,卻常常來此地辦事,故而也可稱熟悉。”

此話正得染歿意,不由分說便答應了,片刻才覺此言行似乎不妥,又微微抿嘴道:“如此,便多謝公子了,這幾日實在煩擾了。”說完後,竟還站起來,認真地作了揖。

奚泫微勾嘴角,世人當真是隻看外貌的,實在,膚淺。這女子就這樣埋沒於眾人之言間實在可惜,出遊本就是小事,卻為此而作揖,可說這人實在知書達理,如今的大家閨秀除了不出門外想必也不過如此罷。而這人身為大家之女,卻可無畏他人之言而獨自出行,雖說留有書信,仔細考慮這樣的行為,實在不像大家之人可為。同樣,沒有幾家的人會將自家女兒置於大庭廣眾之下,若有,想必應是以此為恥辱。而這女子,實在大膽,竟是不懼怕自己名聲俱損麼,真是令人不解了。本以為是國師府有求於他,故而將女兒送於他身邊,雖說此女並不出色,甚至也受到京城眾人嘲諷,卻到底是嫡女。盡管奚泫深知國師品行不會幹出如此之事,但迫不得已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後來查了才知並非如此,果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平日裏的勾心鬥角使得自己變成了如此模樣實在可悲,卻無可奈何也同樣並不會後悔。

“隨我來。”

染歿跟著奚泫的步伐走至前廳,不難預料,百裏愔正坐在大廳裏,桌上放著溫熱的茶水,尚還冒著輕煙,一邊的小廝站在一旁,臉色卻發白。一看便知大小姐又在發脾氣了,這時看到奚泫走出方才舒了口氣,總算是不要再招待這小姐了。而百裏愔看到奚泫出來本是極欣喜地迎上來,當看到後麵還跟著一人時不由腳步微頓,瞬時露出鄙夷的神情道:“你怎麼還在這裏,難道泫哥哥還沒讓你走麼?哼,是妖怪也就罷了,沒想到還喜歡死皮賴臉地賴著泫哥哥,真是不知廉恥!”話語間滿是諷刺。

染歿聽了此話立馬愣住,方才看到的女子雖說刁蠻,卻未能料到會當著他人的麵說出這樣無禮的話,況且並非是自己要停留在此地,想了想便欲說出告辭的話。如此一來,自己可以重獲自由,又可以表示自己並非是百裏愔口中所描述的人,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卻沒想到奚泫道:“百裏愔,你哥哥便是這樣教你的麼,看來今日還要去與你哥哥見一麵了。”

百裏愔微微一愣,眼中立馬一片濕潤,拖著哭腔道:“爹爹分明說再過一年我們便可喜結連理,你為什麼幫著那妖怪,卻不幫著我,我們可是自小便熟悉的了,他人也稱我們是青梅竹馬啊!”百裏愔心裏極是委屈,自小便是跟在哥哥與泫哥哥身後,盡管知道泫哥哥可能並不是特別喜歡自己,不過這麼多年早該有了感情,縱使是因為自家哥哥的關係,再加上府中人俱是認為奚泫定是她未來夫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連百裏愔自己也這樣認為了。

“哦?是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則傳聞,你爹爹麼?嗬。”奚泫諷刺地笑了笑,並不願再說下去,拉著染歿便要走。

“你們要去哪裏?”百裏愔追著跑了出去,清脆的鈴鐺聲響個不停。百裏愔拭去眼淚,暗暗握拳道,泫哥哥怎麼可能對一個突然出現的妖怪產生了感情而拋下她,定是有什麼事情,回去問問爹爹就可以知道了,可即使這樣,也不能讓他們獨處。爹爹的官位可說比國師大許多,有什麼事情一定是爹爹可以解決的,染歿不過是暫時罷了,實也不足為懼。到底是相府的女子,嬌蠻遠非一般人可比,隻是若是有人知道了她內心想法,少不了一頓嘲笑,虧她是相府的女子,竟似不知天高地厚,真是百年難遇。

奚泫未有搭理,直直地向外頭走去。外頭早已備好了馬車,毛發柔順的高大白馬正打著響鼻,其後的馬車古樸自然,仔細察看才知是紫檀木所製的車廂,上麵鏤刻著細密柔和的草木花紋,潔白車簾上繡著蓮花的金絲紋樣,車內散發著淡淡茶香,可以預見其內是如何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