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元力湧入他的身體,不甚溫和,像是泛濫的河水在在堤岸找到了宣泄口,但卻又不敢肆無忌憚。他的鼻尖似隱約著曼珠沙華的香氣,身體又感受著屬於火的狂躁與灼熱,一點點一分分地將身體的經脈侵占。
不知何時,他睜開雙眼。周身濃鬱的生命元力已散去,卻仍殘與這些許紅光,可見有多麼龐大的元力彙集於此。
他環顧四方,欲尋佳人芳蹤。這一看使他一愣,他感覺到自己的感知靈敏度數倍提升,曼珠沙華的紅色花瓣上的紋理也清晰可見。經過滋養洗髓,他身體強度亦有所提高,體內的經脈被拓寬,充斥著精純的能量。在那股能量中,有呈現紅色的細流往複循環著流動。
難道多年來的屏障被打破了?他愕然而疑惑。
“看來生命元力改善了你的經脈,”悅耳的女聲自他的身後傳來,他轉身,她已走近看著他莞爾,“恭喜,你已經成為一名火係玄者。”
踏入玄之一道,曾是他一度夢寐以求卻又遙不可及的東西。此刻,暝軒都為自己的淡然而訝異。他沒有追問屏障被打破的原因,隻是好奇:“你是誰?”
她沒有立即回答,隻低聲道:“我在暗夜的最深處,彼岸花盛開的盡頭。命定之人,隻有你能將我救贖。”聲音裏有淡淡的喑啞的悲涼。
他為之一震,這個聲音,曾無數次在他的耳畔響起。他不禁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呼喚我?又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蘺兒,”她略微停頓,“你是命中注定將我救贖的人,我了解你此生的一切。”
“何為命?”暝軒問。
“命即宿命。”蘺兒的眸光無奈而哀傷。
暝軒突然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有些不忍看她本應明媚的臉龐染上似曆經千年的滄桑。
兩人皆是沉默之時,上一刻色澤炫麗的曼珠沙華的花朵已盡數凋零,繼而衍生出繁茂的葉。蘺兒輕撫過曼珠沙華:“彼岸花開過一季,外界七七四十九日已過,池家的試煉將要結束了吧。”
暝軒驀地想起被自己拋在腦後的試煉,自己不正是從試煉之地進入這個空間的麼。
池家的試煉期限為五十五日,現在四十九日已過,要在六日趕回本家已屬不易,更勿提能夠完成試煉任務了。
“暝軒,你要找的是不是此物?”蘺兒的話剛剛說完,他們所處之地瞬間轉換,已是置身於一個奢華卻陳舊的房間。蘺兒用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枚令牌,黝黑的材質泛著金屬的光澤,鐫刻著字體繁複的“江”字。
“那群家夥真是愚蠢,本可以逃離,卻貪婪地不願舍棄一些東西,可是又有哪些事是兩全其美的呢?自己做的事,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難道天真地認為可以不了了之?”蘺兒的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隨意翻轉著手中的令牌,然後將它遞給暝軒。
待暝軒將那枚令牌收入附屬空間,蘺兒已輕車熟路地開啟了一間密室,低聲吟唱:“陪伴我生命終始的朋友啊,我已從黑暗中複蘇,你也應從沉睡中醒來。塵心,請你斬裂所有束縛,碎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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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情節會有些混亂,第一次寫文請大家多多包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