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薑婉竹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既然來了,為何要躲起來?”
黑衣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眼裏充滿了狠厲之氣,“讓開,在我還不想殺你之前。”
“你是來看望師父的嗎?你是他什麼人?”薑婉竹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黑衣人重複道:“我說讓開!”呼吸聲加重,手在腰間摸索,似要取兵器。
薑婉竹退後一步,心中已做下打算,待黑衣人經過她身旁時,她用仙法扯掉了黑衣人臉上的黑布,黑衣人第一反應是遮住自己的臉,然後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的鋼絲,鋼絲翻轉一變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大刀,殺氣騰騰地砍向薑婉竹。薑婉竹早已做好準備,反轉過身避開了他的刀,兩人飛向屋外,在空中打鬥起來。
黑衣人刀法凶狠,刀刀對準薑婉竹的命脈,薑婉竹以守為主,偶爾還擊,但很快就體力不支,感覺吃力了。看來還是曆練過少,在未了解對方強弱的時候,最好不要衝動行事。黑衣人已決意殺她,因為她看見了他的臉。薑婉竹暗想,這回自己是凶多吉少了,顯然她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如此打下去,她早晚會慘死其刀下的。
正想著,黑衣人的刀刃突然向她的脖頸砍來,短短的距離,要躲已經來不及。薑婉竹心想,完了,要人首異處了。千鈞一發之刻,大刀突然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薑婉竹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黑衣人就消失不見了。
再仔細一看,有個人正站在屋頂上,黑袍飄飄,霸氣異常,那正是魔族聖君虞玄。虞玄騰風而下,站在薑婉竹麵前,一張俊美的臉龐依舊麵無表情,他對薑婉竹說:“你是否應該請我吃夜宵?”
為何他們兩人總是狹路相逢?難不成虞玄一直在跟蹤她?薑婉竹沒好氣道:“這荒山野嶺,哪裏來的吃的?”
虞玄手指一彈,一隻山雞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手裏,“現在有了,你做給我吃。”
受人救命之恩,怎好拒絕,薑婉竹隻得拿著山雞去撥毛刨肚。清理完回來,虞玄已燒燃了一個火堆,正盤腿坐在火堆旁優哉遊哉地等著她。她把洗淨的山雞叉上樹枝架在火上烤,火勢很旺,山雞不一會兒就被烤得澄黃澄黃,呲拉呲拉地滴著油,香氣撲鼻,薑婉竹也不忍咽了幾口口水。
虞玄深深一嗅,歎道:“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薑婉竹白了他一眼,走去把之前祭奠師父未用完的酒拿來給他,虞玄滿意地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肉,他見薑婉竹坐著沒動,便扯下一隻雞腿遞給她,說:“你也吃點,這野山雞很美味的。”薑婉竹看著金燦燦的雞腿,沒有抵住誘惑,接過也開始吃了起來。
虞玄笑了一聲,“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像一隻饑餓的狼。”
薑婉竹擦了擦嘴,說:“小時候經常挨餓,見著東西就狼吞虎咽,長久以來就習慣了。”
虞玄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你小時候經常挨餓?”
“是啊,”薑婉竹說,“我沒爹沒娘,從小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爺爺有病在身,生活不能自理,我們常常挖野菜樹根來充饑。”
虞玄看著她的眼裏有一絲心疼,“你小時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薑婉竹說:“那點苦算什麼,就像吃苦瓜一樣,一開始會覺得很難吃很苦,但吃多了,就沒感覺了。”
話雖如此,薑婉竹何曾不想像蕭若仙子一樣,生來有人疼有人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愁吃穿,每日過著那樣舒適的日子。可命運如此,她隻能承受她的命運。
虞玄看著她,久未說話,他亦是吃過苦的人,自然對薑婉竹的感受感同身受,或許他之所以三番兩次的幫助她,就是因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在洛山,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那樣的感覺,這個女孩似乎與他有著一種隱秘的關係,他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他與她關係匪淺。
他有一種能力,他可根據一個人身上氣味而追尋此人的行蹤,無時無刻都能探知此人身在何處,他亦是通過薑婉竹身上獨特的氣味而不斷得知她的行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