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薑婉竹不知不覺與虞玄說了很多話,她喝了一點點酒,可能正是因為酒的作用讓她放鬆了防備,忘了虞玄魔族人的身份。
翌日醒來,虞玄已經離去,薑婉竹隨後也離開了麓山。麓山腳下有一座村子,叫花藥村,薑婉竹來到村子準備吃點東西,村子不大,市集卻很熱鬧,薑婉竹來到一家路邊小吃攤,點了碗麵,坐在桌旁等麵之餘,聽見同桌兩位老人在聊天。
灰衫老人說:“這幾天,村子裏不斷有姑娘失蹤,聽說老陳家的孫女也不見了?”
另一白發老人說:“是啊,老陳家那孫女才十二歲,長得又水靈,實在可惜啊!”
“你可要照看好你的孫女了,也別讓那東西捉了去,一旦被捉去就凶多吉少了。”灰衫老人歎道。
薑婉竹好奇問道:“老人家,村子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姑娘們為什麼會失蹤?你們說的那東西是什麼啊?”
白發老人說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們村子最近不太平,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薑婉竹問。
灰衫老人歎道:“我們村子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村裏凡未出閣的姿色還不錯的少女都接二連三地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們是怎麼失蹤的,也沒人找到她們的蹤跡或是屍首,離奇的很。”
薑婉竹說:“那有告訴官府嗎?”
白發老人歎聲道:“怎麼沒報,都報了好幾次了,官府那些人也是吃白飯的,這麼久來都沒查出個什麼,姑娘還是在不斷失蹤,害的我們這些人每天都膽戰心驚的,天一黑大門緊閉,哪也不敢去。”
吃了麵,兩位老人一同離去,臨走時,他們勸告薑婉竹早些離開村子。薑婉竹感謝兩位老人的好意,卻不打算離開,此番她下洛山就是為了曆練,這或許正是一個機會,她打算查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傍晚時分,花藥村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與白日的熱鬧大相徑庭,村民們房門緊閉,不再出戶。薑婉竹找到一家客棧準備借宿,客棧老板卻將她推出門外,說:“快走吧,我們不做生意了,都這個時候了,保命最要緊,你別把怪物招惹來了,姑娘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別被那怪物捉了去!”
那究竟是什麼怪物,讓村民們如此害怕?薑婉竹走在寂寥蕭條的街上,一陣風吹來,感覺有些涼,前方路邊有一小姑娘,十一二歲的樣子,正在哭泣,薑婉竹走上去問她,“小妹妹,你怎麼了?”
小姑娘蜷縮著身子,似乎很害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不知道怎麼回家……”
薑婉竹蹲下身,問她道:“你家在哪裏?你告訴姐姐,姐姐送你回家。”
小姑娘抬起頭,眼含珠光,“真的嗎?”
薑婉竹忽然注意到,小姑娘看著她的眼睛有些奇怪,她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小姑娘並沒有什麼反應,原來她是看不見的。
“真的,你不要害怕,姐姐會送你回家。”薑婉竹說。
小姑娘告訴薑婉竹,她叫若蘭,家住在花藥村一裏外的地方,家裏有一個生病的娘親和一個哥哥。她今天本是背著他哥哥偷偷來村裏賣花,想用賣花的錢給她娘買藥,她賣完花準備找藥鋪抓藥,但她找不到藥鋪,於是她就問街上的人藥鋪在哪裏,一個女人走到她麵前和她說要帶她去找藥鋪,她就跟著去了,女人並沒有帶她找藥鋪,而是把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搶了她賣花的所有的錢。
若蘭很可憐,但薑婉竹小時候遭遇過比她更可憐的事情,最起碼,在無助的時候,若蘭遇到了她,而她無助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隻她孤零零一個人獨自承受。
天逐漸黑了下來,村子變得更加幽靜,薑婉竹背著若蘭,走在村子的小道上。幾盞路邊燭燈散發著微弱的亮光,薑婉竹借著那昏暗的光線朝著村外走去,忽來一陣輕風,燭火熄滅,前方漆黑一片。
若蘭身子發抖著,似乎在害怕什麼,薑婉竹安慰她道:“沒事,隻是燭火被吹滅了,我有辦法。”她拿出一顆夜光珠,拿在手裏晃了晃,夜光珠頓時散發出刺眼的光芒,將四周照得一片明亮,她又輕輕晃了晃,夜光珠的光變得柔和許多。
她把夜光珠拿給若蘭,“你幫我拿著它,這樣我就可以看清路了。”
若蘭拿著珠子,說:“我們村子裏有怪物,姐姐你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