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明月樓高休獨倚(3)(1 / 3)

蘇玟爆喝一聲,下麵的人都吃驚突然有人到來,紛紛停了手各自躍開幾步。領頭的白衣人護著其他的白衣人,肩膀一動才知道中了黃玉姝的銀菱梭子。幾個人都十分驚慌,其中一個焦急地扶住了領頭之人,“主人!”領頭之人抬手示意沒事,讓他們不用擔心。

南淮向下一躍,整個人似大鵬一般從上麵飛了下來。躍到地上,他雙手背後向前走了幾步,“黃樓主真是好雅興,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在這裏等著給人埋伏。今天晚上這一場,可是累得不輕吧。”

黃玉姝見是南淮,冷笑著哼了一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南淮宮主啊,真是失敬失敬啊,不知道你要來沒有早早迎接真是我們赤雲樓的失誤。不知南淮宮主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五裏崗,目的是不是和玉姝一樣呢?”黃玉姝一邊同南淮說著話,一邊用眼睛瞥著白衣人那邊,生怕有什麼變故。她知道白衣樓主安源一向和南淮交好,大半夜的南淮突然出現在這裏能有什麼原因,左不過是為了那個小賤人罷了!

南淮不予回答:“這南某既然都已經下來了,就不得不說幾句。赤雲樓、白衣樓、淮安宮,這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名聲的幫派,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在這裏互相殘殺,讓外人知道了,黃樓主這天下第三的寶座是不是不想坐了?不過,畢竟是大半夜的,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不是?從現在起,我南淮看著,都收起兵器,今天晚上的行動,無論是那一邊,都放棄吧。”南淮越說越很,話到最後,字字含冰。蘇玟手一揮,高山之上的淮安宮人立刻現了身。月亮被烏雲遮住了,五裏崗上黑漆漆的難能視物,但是都是在江湖裏混的,聽這聲音就知道淮安宮來的人不僅不少,還都是些精兵強將。鄒老三看了一眼黃玉姝,示意她今天行動難成,還是放棄為好。黃玉姝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知道鄒老三的話有他的道理,於是點了點頭,準備同南淮說上兩句就走。

那領頭的白衣人見黃玉姝有要走之意,嘴角一撇,用沒受傷的那隻胳膊向著鄒老三的方向輕輕一揚,暗夜中就見三點銀光直朝鄒老三命門飛去。黃玉姝大吃一驚,沒想到南淮都這樣說了,“安源”居然不肯就此罷手!伸手攔向飛來的銀針,黃玉姝想攔下它,但是不知那人用的是什麼手法,銀針竟然避過了黃玉姝,直愣愣地刺入了鄒老三的命門。鄒老三避之不及,立時身體劇烈顫抖嘴角流出了猩紅的鮮血,黃玉姝連著喚了好幾聲“老三”都沒有回應。顯然是不行了。黃玉姝大怒,“唰”的一聲抽出佩劍直指那領頭人,“姓安的!你今天是不想活著走出五裏崗了是不是!”

南淮見那人飛出的是銀針,手法也和安源的手法一模一樣,不由得吃了一驚。單手一揚,淮安宮的人立刻圍住了赤雲樓的人。黃玉姝怒目而向,“怎麼,南淮宮主是要助紂為虐嗎!”

南淮嘴巴剛剛一張想要說話,但是那白衣領頭人比他更快的說了:“黃玉姝,鄒老三今夜死的冤不冤你自己知道!當年陶夕是怎麼死在你們手裏的想必你們還沒有忘記吧!欠了白衣樓的債,難道你們還想不還了嗎!今夜隻不過是殺了你的一個手下你就這般的悲傷,那麼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殺了白衣樓那麼多人別人會如何悲傷!今天輪到你了,你就不要覺得自己虧!”

黃玉姝聽了,拿劍的手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你,你不是安源!”

“我當然不是安源,我若是安源,今夜當取你項上首級!”那人一話出口,旁邊的白衣人都亮出了自己的劍。那人繼續道:“今夜拿走鄒老三的命且放過你,回去告訴越劍天莊,在江湖上混,欠了人的,總是要還的!”

黃玉姝側目而視:“今夜你說的話最好都記住!”

南淮譏嘲一笑,“黃樓主是要讓人記住你的死期嗎?”看見黃玉姝又怒又怕,哂笑一聲:“今夜的事到此為止,黃樓主還是回去吧。”

黃玉姝心有不甘,但是自知無力對抗淮安宮與這些人聯手,隻能讓人收了鄒老三的屍體,回赤雲樓去了。

南淮目送赤雲樓一行人離去,便讓人都收了兵器,微微一笑看向那個領頭的人:“外人都走遠了,就不必再藏著掖著了吧?”

韓王聽見安源說自己是白衣舊人,不免一驚。仔細看了看她的身形麵容,卻實在想不起是否見過這一號人物。手背到了身後,向著侍從沐英打了個手勢,然後對著安源道:“白衣舊人?嗬嗬,本王不曾涉及江湖,何曾認得你們白衣樓的人?!不過,本王倒是聽說你們白衣樓主,那個叫做安源的,如今已經放棄了反抗,入住了皇帝的後宮了!”嘴角一撇,臉上盡是譏諷的笑容。

安源啞然一笑,知道升平凱沒有認出自己,手上把玩著剛剛殺人的匕首,“這個我自然知道,無須太子爺提醒。不過我倒是想知道,淪為階下囚的人,為什麼還有這般的氣勢?!”

“依我來看,淪為階下囚的人,是閣下和閣下的白衣樓吧!”朱笙眼睛望向安源,“如今白衣樓已經成了喪家之犬,真不知道你們還跟著她做什麼!”

“如果我沒看錯,朱笙小姐,是淮安宮的人吧?今夜來看望韓王殿下,不知你們宮主知道不知道。”安源眼睛一眯,輕輕笑道:“還有啊,我可記得,朱笙小姐,是尚書府的小姐吧。是哪個尚書府來著?兵部是吧。真不知道升平燁知不知道你們之間還有這樣微妙的關係。”

司古惠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幾個人像是拉家常似的說著一些能石破天驚的事。他不準備開口,也不準備幫任何一方。安源看他隻微笑著不說話,知道他的意思。心裏顧念著司宛,安源也就不準備同他多說什麼。

朱笙聽見安源說了這麼多,心中羞怒,“我是不是淮安宮的人是不是尚書府的小姐與你無關,今夜與你有關的隻有死亡!”

升平凱聽見安源敢毫不顧忌地直呼升平燁的名字,心中便帶了三分忌憚,想到這樣的人物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留著終究是禍患。於是更加堅定了除掉她的想法。他問:“閣下囉裏囉嗦的說了這麼久,究竟是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