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兩個黃口小兒,她們素來對我們敬重,也許是諸葛明防著我們,所以才提前寫信給他們。”諸葛訓想到剛才在諸葛明家看著那兩個小兒吃飯,之後又被他們嗬斥的事,臉色一烏,惡狠狠的道:“好個諸葛明,平日裏對我們親親熱熱,沒想到背地裏還是防著我們。”
\"快去,老大叫你媳婦弄來吃食來,我跟你母親都餓死了。“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諸葛訓才想起一直沒有吃飯,便吩咐諸葛忠去弄點吃食。
“怎麼,父親你們不是趕在飯點去的麼,那兩個小兒沒有招待你們吃飯。“諸葛忠顯然也對自家的老娘老爹十分了解。以往每次去諸葛明家之前,父母都是餓著肚子連朝食都不進的,隻為了中午去諸葛明家飽餐一頓。要知道他們家中午可是不吃飯的,隻有諸葛明家是一日吃三頓,所以這也是他們一向嫉妒諸葛明家的原因。
“別提了,今日那南衣小畜生,一上來就說家中吃食不夠,我與你父親怎好舔著臉。”說到這裏林氏的怒氣更甚了些。
諸葛忠與諸葛厚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那兩個小畜生我們會想辦法好好收拾他們的。”
諸葛忠喊自己的媳婦李氏去弄了一些簡單的飯食來給諸葛訓夫妻食用。看著麵前一碗素淨的隻飄著幾片青菜連肉絲都看不到的扁食(麵條),林氏不禁又想起諸葛明家案上放著的雞鴨魚肉,一雙渾濁的老眼更是露出嫉恨的幽光,說道:”你們可沒看見,就那兩個小畜生用飯,就又是雞又是魚。“
“母親,等我們拿到諸葛明的那個鋪子,我們家中便也是頓頓雞魚。”諸葛厚唯恐兩個老人撂挑子,趕緊勸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諸葛訓一邊吃著飯一邊問道。
諸葛訓這一家,也就平日靠著諸葛厚出謀劃策,其餘的幾人並無什麼才智。
“父親母親,且聽我說。”諸葛厚一雙賊目偷偷看了看四轉,聲音壓低在諸葛訓夫妻耳邊說了一段話。等他說完,諸葛訓和林氏已經是眉開眼笑。林氏拉著諸葛厚的手,歎道:“到底是我家厚兒有大才。”
諸葛訓一家正在密謀該如何奪取南衣家的鋪子之時,南衣此時在家中卻是覺得心神愉悅。
看著淺草在眼前手舞足蹈的模仿那丁氏的兩個婆子,如何灰頭土臉的走了。南衣不禁忍不住大笑起來,就連諸葛白也是麵色和煦。
淺草就諸葛白看著自己微笑,卻是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趕緊躲在南衣一旁站著。
卻見伯叟憂心忡忡的站在一旁擔憂的問道:“女郎如今拒了丁小郎的求婚,丁氏會不會為難女郎啊。”
“他不是求婚,他們是納妾。”南衣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今日倘若他錢塘丁氏真的是求婚,我諸葛南衣還心中敬佩他是個人物。不管答應與否,我也不會如此落丁氏的麵子。可是他們納妾,即便是貴妾,也是將我們踩在腳底之下。”
南衣看著伯叟,眼神堅定的說道:“父親曾經說過,自身不立,旁人再如何幫扶也是無用。伯叟可是忘了,我諸葛氏雖然沒落,但時代祖父,諸葛家的女兒絕不為妾。”
“妹妹說的對。\"諸葛白讚賞的看著南衣,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道;\"妹妹急智,尤為肖似父親,倘若是我,今日還不知如何收場。那丁文遠其實也並不算壞,但他背後的錢塘丁氏素來心胸並不廣博,我們還是應該提防。”
“哥哥說的是正是,隻是今日當著這許多人的麵,日後錢塘丁氏想要害我們,也隻能從暗地,但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最擔心的卻還是哥哥在書院裏。”
“妹妹不要擔心,往日是我太過迂腐,一心隻讀書,父親曾教育我人還是要識時務才能領會書中萬千道理,日後,我丁不會要妹妹擔心。”諸葛白忍著喉間那一絲不舒適,笑著說道。
“淺草,你用後院的枇杷葉煮一碗水來給哥哥服下。”見諸葛白麵色不好,南衣知道他定時不舒服了。又想到他身子不好卻在日頭下站了那許久,想必定是熱毒侵蝕。
想到自家小姑子輕而易舉的就將那丁氏的家仆救醒,淺草十分信服,忙聽她的話去後院給諸葛白煮枇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