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習一上午後,到了午膳時間時,陸乘風便招呼著眾人一道用膳去,肖洛桑與秦延就隨著眾人一道入了飯堂。經過一上午的時間,肖洛桑與秦延在與青雲門弟子修習的過程中,也認識了幾個青雲門弟子,兩人也比一開始自在許多了。
眾人到了飯堂入座後,就有仆役端上午膳。肖洛桑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想來青雲門培養的廚子都是些做菜風格簡單粗獷的,桌上的菜完全沒有什麼賣相可言,均是一大盆一大盆地盛在碗裏。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菜的量還算多,不用擔心會被一掃而光。肖洛桑夾了一筷子賣相稍微好點的菜,味道還不算太差。若是每天都是這樣,將就將就到離開南靈島的那日,倒也可以接受。
許是經了一上午的時間,肖洛桑與秦延兩人與一些青雲門的弟子混了個臉熟,眾人中午吃飯時的氛圍明顯比早上輕鬆許多,甚至還有主動來找他們搭話的青雲門弟子。上午肖洛桑與木淩飛的比試讓青雲門一眾弟子開了眼界,然他們卻沒能看見秦延與人鬥法,故難免有些可惜。吃飯時,便有人提起這茬,道“今日雖是見識了肖姑娘的厲害,但沒能看見秦公子的風采,著實是可惜。”肖洛桑笑著回道“這有什麼可惜的,若是大家想與秦延比試隻管說便是,畢竟我們是受了陸師兄的囑托。”她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乘風,陸乘風氣得隻想一拳揍在她那張囂張的臉上。他當著眾人的麵不好對肖洛桑發作,壓下心中的火氣,他正好瞥了眼理他不遠的秋瀟,便找到了一個出氣的對象,責怪秋瀟道“秋瀟,你今日到底是哪裏不舒服,能去場地修習,就不能與秦師弟比試?”秋瀟聽他這樣說,當即慚愧地低下頭去,默了半晌,方低聲道“我今日體力有些不支,怕影響了比試。”
在場有不少女弟子,哪裏聽不出秋瀟沒有言明的意思,她們雖是修道之人,但身為女子每個月也免不了都有那麼幾天。陸乘風這般責難秋瀟,確是有些過了。可礙於陸乘風師兄的身份,再加上有外人在場,她們也不好為秋瀟說話。可肖洛桑卻很是看不順眼陸乘風這一副在師弟師妹麵前擺譜的樣子,她看了眼那頭幾乎都要低到地上的秋瀟,那慚愧委屈的樣子看了直叫人忍不住為她不平。早上沒細看,這會兒這麼一細打量,那秋瀟杏眼粉腮櫻唇的,真還是我見猶憐的美人,這美人委屈的樣子更叫人覺著陸乘風著實可惡得緊,她忍不住出聲道“人家能來場地修習就算不錯了,身體不適推了比試又有什麼不妥。陸師兄這般咄咄逼人,可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話音剛落,地下的人均是倒抽了口涼氣。肖洛桑當著眾人的麵直接說陸乘風的不是,無疑是直接打陸乘風的臉,陸乘風向來在他們這些師弟師妹麵前最要臉麵,這下可就難收場了。果不其然陸乘風這下被肖洛桑給徹底激怒了,他瞪著肖洛桑,一言不發,但他尚有一絲理智,也知自己再怎麼也是青雲門的大師兄,又不能當著眾師弟師妹失態,默了良久,才站起身冷冷道“師傅還找我有事,大家繼續用膳吧。”說完便拂袖離去了。徒留一群目瞪口呆的弟子們。
溯封見陸乘風走了,過來對肖洛桑低聲道“你方才當著人家師弟師妹的麵上,這麼說他,著實有些過了。”肖洛桑撇撇嘴道“我今天已經夠給他麵子了,他讓我們向青雲門弟子一樣早起修習,與人比試,我們哪樣沒照他說的來。他方才責難青雲門師妹不過就是氣我今早在他那裏騙了一瓶雪芙丹。”溯封有些驚訝地瞪眼道“你還騙了他一瓶雪芙丹?你可知那雪芙丹有多珍貴,僅是一顆就得來不易,你還騙了他一瓶。這回他與我們一路同行,後又為了找你出了不少力,你還好意思這樣坑他。”肖洛桑皺眉不滿道“如不是念在他一路和我們同行的份上,我才不會來南靈島呢。我坑他一瓶雪芙丹,他坑我來南靈島當陪練,不就扯平了嗎?更何況,方才他確是有些過了,我說的也沒錯啊。”
肖洛桑越說越心虛,她也知道方才自己這般當著人家師弟師妹麵上損他威嚴,做得不妥,隻是一時有些拉不下來臉麵。她平日裏不是衝動之人,方才的一時衝動,興許是因著來南靈島的諸多不如意與見了秋瀟那副受委屈的可憐樣兒,激起了她心中的憤懣。溯封歎了口氣,道“乘風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你下回見了他就與他道個歉吧。”肖洛桑低頭不語,溯封也隻好回了自己的座。秦延見她方才雖吧陸乘風氣走了,但現下卻是一副憋屈的樣子,便在桌下拉了拉她的手,以示安撫。肖洛桑對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秦延也未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