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以後，就不會了。”子瀲舔了舔腿上的毛。搖晃著自己的尾巴。笑眯眯的。
“你可以幻化成人形了？”蘭覆雪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什麼。隨後眼裏慢慢恢複平和的狀態。
“哈哈，覆雪最聰明了。”子瀲的身上慢慢散發出一股黃色的光芒。身體的形狀開始改變。慢慢的，子瀲原本匍匐的身體，慢慢，變得高大起來。
“真不知道，變成人形，就那麼好？”覆雪把頭別向水麵。水裏的蘭覆雪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因為在族人眼裏，能幻化成人形，就是對狐妖的一種肯定。可是，她今年都二千歲了。還是沒有幻化人形。
“幻化成人形，就可以抱著你了。”說著，子瀲一把將覆雪從地上抱起。摟在自己的懷裏。雙手撫摸著覆雪身上紫色的絨毛。
“你……”蘭覆雪歎了氣。趴在子瀲的膝蓋上，看著遠方，靄藹的霧氣慢慢環繞著湖麵。看不清遠處的風景。也不知道，夙蝶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你還是喜歡把桃花，和梨花，種在一起。”子瀲攤開手，一朵，兩朵的桃花落在了手心裏。
“這樣，不好嗎？紅的像春，白的像冬，可以在一個季節裏，體會春天和夏天的不同感覺。”
“覆雪說的，一切都好。”子瀲輕輕的為蘭覆雪揀去覆蓋在身上的花瓣。他多想看看，蘭覆雪幻化成，人形的那一天。“覆雪，如果有一天，你幻化成人形，我們一起去不落仙山。去看看夕陽，永遠停留在水麵上的情景吧。”
“隨便。”蘭覆雪眯著眼睛。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現在，能不能幻化成人形，都不知道。都兩千歲了，別說幻化成人形，就是跑的稍微快一點，她都氣喘籲籲的。
“聽說……聽說夙蝶姐姐。被放出來了。……”子瀲。長長的睫毛蓋了下來。棕色的瞳任縮在一起。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是壞。
夙蝶姐姐？蘭覆雪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可是，族人不願意接觸她。爺爺說，或者要把夙蝶姐姐趕出去。”子瀲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知道，對蘭覆雪來說，這將是一個打擊。蘭覆雪的父母很早很早就去世了。蘭覆雪也根本記不起父母的模樣。從小到大，都是夙蝶姐姐帶著蘭覆雪長大的。
“下了十八層地獄的苦，還不夠嗎？為什麼要把姐姐趕出去？”蘭覆雪從子瀲的膝蓋上跳了下去。看著子瀲，慢慢的向後退。眼裏灌滿了淚水，“夙蝶姐姐，她有什麼錯？錯的是他們。”
“覆雪。”子瀲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沙啞。看著蘭覆雪飛快奔跑著跑去。子瀲的手，慢慢的鬆開了。對不起，覆雪。其實，還有個真相，沒有說出來。夙蝶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下了十八層地獄，哪裏有那麼舒坦。隻怕，這次是覆雪見夙蝶最後一麵了。況且，族裏的人的意思，大多是清楚的。千百年來，隻是沒有人願意說罷了。
這次，恐怕覆雪要傷心了。呼呼，蘭覆雪感覺所有的風，都朝自己撲過來。好累，老毛病又開始犯了。蘭覆雪跑到祠堂上。
”看，是蘭覆雪。”一隻白狐盯著蘭覆雪，叫了出來。這紫狐，整個族裏，就蘭覆雪一人。
蘭覆雪慢慢走到狐群中去，被石頭割破的爪子不停的流出鮮血。在地上印出一個個血印。
“夙蝶，你犯了族裏的規矩，後果你可曉得？”子落站在夙蝶的麵前。搖了搖頭。滿頭的白發不停的抖動。夙蝶原本是族裏最早幻化成人形的。無奈，卻戀上了凡間的男子。怎奈佛祖下過死命令。人妖不得相戀。相戀者，一律趕出。夙蝶啊夙蝶，你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呢？
“族長。夙蝶已經下了十八層地獄，已是將死之人。族裏的規矩，也自然曉得。隻是，我的妹妹，覆雪。她還小，善未化作人形？還望族長，好好待我妹妹。夙蝶自然感激不盡。”蘭夙蝶抬起頭，嘴角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流。滴落在白色的衣服上。她本已是將死之人。什麼規矩都是過眼雲煙。隻是，她死，不重要，覆雪，她還小。父親和母親留給覆雪的禍端未除。
誒。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受那苦。”子落閉上眼睛。夙蝶和覆雪，從小就是孤兒。他可是把她們當做自己的孫女養大的。更何況蘭夙蝶天資聰穎，是狐妖一族中難得一見的。蘭覆雪又是唯一的紫狐。她們身上所帶的，都是狐妖中，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