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受那苦。”子落閉上眼睛。夙蝶和覆雪，從小就是孤兒。他可是把她們當做自己的孫女養大的。
“姐姐，沒有，姐姐，覆雪，怎麼辦？”蘭覆雪睜大了眼睛。看著跪在祠堂裏的蘭夙蝶。慢慢的走了進去。姐姐不要覆雪了麼？
“覆雪？”蘭夙蝶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回過頭看著蘭覆雪的眼神在顫抖，淚水打濕了眼眶，慢慢的往下流。眼裏，全是蘭覆雪的倒影。覆雪，對不起。
子落背著手，“拍了拍蘭夙蝶的肩膀。”就當是最後一麵吧。“子落慢慢走了出去。冤孽，如果狐妖一族強大起來，結果，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爺爺。”子瀲望了望，裏麵，立刻跟上走出了的子落。
”別說了。”子落抬起手。”把這個拿給夙蝶。”子落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遞給子瀲。
”姐姐，什麼叫最後一麵？你要去哪？“蘭覆雪跑到跪著的蘭夙蝶的麵前。蹭著蘭夙蝶的衣裳。從前，她也是這般。蹭著蘭夙蝶的衣裳。不停的搖晃著，”姐姐，你說話啊。“
”啪嗒。“眼淚落了下來。蘭夙蝶擦了擦眼眶，慢慢裂開了嘴。”沒事，姐姐沒事。“如星辰一般浩瀚的眼神突三暗淡了下來。
”可是，族長明明說……“蘭覆雪昂著頭。不停的說著叼起蘭夙蝶的衣裳。
”因為姐姐犯了錯，所以族長派我去一個地方，麵壁思過。“蘭夙蝶撫摸著蘭覆雪的頭。眼裏全是寵溺，還有，絕望。
”真的麼？“蘭覆雪舔著蘭夙蝶手上的傷口。”姐姐，以後不要丟下覆雪了。“
”恩。“蘭夙蝶把蘭覆雪抱在自己的膝蓋上。把頭靠在蘭覆雪的身上。
”姐姐為什麼要去十八層地獄？”蘭覆雪記得那是一個清晨。她剛起來，外麵下了好大的雪。把整個世界，都包圍了。她在山洞裏一直呼喊蘭夙蝶的名字可是，卻看不見行蹤。她最怕冷了，可是那天，她竟然冒著大雪，一直跑遍了整個族群，還是沒有蘭夙蝶的影子。聽族人說，她去了十八層地獄。
“因為姐姐想明白一件事情。”蘭夙蝶的手顫抖著。
“那現在，姐姐明白了麼？”蘭覆雪隻記得那時候自己才一千兩百歲，蘭夙蝶離開了自己。她就一直打聽，十八層地獄在哪裏，可是她還是不知道那裏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族裏人提到那裏的眼神。都是恐懼的。
“恩。”蘭夙蝶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在十八層地獄，受了八百年的苦。一次次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從奈何橋上走過。前世，和自己的記憶，也隨著輪回，步入塵土。最後的答案，或許已不再是答案了。如今，千回百轉。原本的不經意，也成了必然。她也無需再受那煉獄的磨難。被迫接受的結果，都是無法承受的。
“姐姐，”蘭覆雪掙紮著伸出自己紫色的爪子，去替蘭夙蝶擦去臉上還掛著的淚水的眼眶。”
或許一切早就該結束了。蘭夙蝶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或許從淵念涯離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明白了。隻是不願意接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