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覆雪感覺自己就好像躺在湖麵上。漂浮不定。
“覆雪。”一陣輕柔的呼喚，讓蘭覆雪渾身一顫。
姐姐？蘭覆雪睜開眼睛，四處白茫茫的一片。更本看不清東西。
“這，覆雪。”
蘭覆雪轉過頭，沒有，什麼都沒有。“姐姐，你在哪？”
“這裏。”
蘭覆雪跟著聲音，跑，一直跑。跑濕了爪子。卻一直跑不出這白茫茫的一片。
慢慢的，聲音消失了。蘭覆雪低下頭。自己竟然在水中。“啪，”蘭覆雪落到了水裏。
“唔，唔。”蘭覆雪睜開眼睛。山洞。那麼，剛才那個，是夢。洞外麵的光線照射進來。天亮了！
“覆雪。”
“族長。”
子落摸了摸蘭覆雪額頭。歎了口氣。“覆雪，不要難過。這就是我們狐妖，逃不過的命運。”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妖。妖的出現，就是輕視了佛的存在。更何況人妖相戀。”子落白色的衣裳在洞口呼呼作響。銀色的胡須，在風中舞動。像一個古老的傳說。
“就，這麼容不得麼？”蘭覆雪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姐姐的死，就是成全了他人的存在？蘭覆雪的爪子狠狠的劃破了手臂。
“等你化作人形，你，自然會懂。”子落背著手，輕輕拍打著蘭覆雪的後背。
“族長。我是不是，不能幻化成人形了？”蘭覆雪低下了頭。自己都兩千歲了，已經過了幻化成人形的年齡了。
“這……”子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般來說，族裏的狐妖，在一千五百歲就應該開始幻化人形。可是覆雪都已經過了五百年了。還是沒動靜。不過，晚點也好，不要像夙蝶，一千歲兩百歲時，就開始幻化人形。結果私自下凡，偷吃禁果。惹來殺生之禍。
“誒。”蘭覆雪望了望洞口。難不成，一輩子都是這樣？
“不過，我倒是聽說在落霞山上，有一種草藥，吃了可以立刻幻化人形。”
“落霞山？”蘭覆雪的雙眼露出了光芒。
“那是妖界，與人間的交彙處。”子落蒼老的手，縷著胡須。
“人妖交彙？”蘭覆雪有點犯難。這鬼神，她倒是不怕，就是這凡人……
……“讓子瀲陪你去吧。凡事處處小心就是。”
“覆雪。”
子落的話還沒有說完，子瀲就捧著一朵惘生花走了進來。發現子落正意味生長的看著他。
“爺爺。”
“你們說吧。我不打擾你們了。”子落苦笑著走了出去。
“覆雪，”子落把花放到了地上。蘭覆雪立刻跑過來。嗅著惘生花的味道。“和姐姐以前采的一樣。”
“那是自然，我可是大老遠跑去不周山，給你采摘過來。廢了我一番功夫。”子瀲拍了拍手掌。
“子瀲。”蘭覆雪叼住子瀲的衣角。用力往下扯。“子瀲，陪我去個地方吧。”
“你該不會是想去落霞山吧？”
“你怎麼知道？”蘭覆雪的呼吸突然一顫。像被猜中心事一樣。
“昨天我問了爺爺。怎麼可以快速幻化成人形。”子瀲輕描淡寫的訴說著。殊不知，昂著頭的蘭覆雪恨不得立刻跑到落霞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