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蘭覆雪努力的伸出爪子，卻抓不住蘭夙蝶的點點滴滴。淚水泛紅的眼眶，隱隱作痛。
“覆雪。”子瀲直接抱起蘭覆雪，摟在懷裏。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襟。下巴抵在蘭覆雪的額頭上。
“子瀲，我沒有姐姐了。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沒有了。”蘭覆雪的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子瀲的手僵硬著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蘭覆雪。子瀲的喉結上下翻滾著。“覆雪不哭。以後，子瀲會好好照顧你。”
“子瀲。”蘭覆雪依偎在子瀲的懷裏。喉嚨慢慢變得沙啞。她的眼裏，還漂浮著蘭夙蝶的麵容，即使，是麵對死亡。卻也可以，笑的那麼從容。
“覆雪，不要難過了，以後，我每日從不周山摘一朵惘生花給你，可好？”
“惘生花？記得，那是姐姐從前最喜歡的花了。”蘭覆雪閉上了眼睛。“子瀲，抱我出去。”
祠堂外麵，圍了一大群狐妖，子落看著渾身是血的蘭覆雪，歎了口氣。這是天意。如果不這麼做，恐怕整個狐族都會遭受劫難。那些自居正派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子瀲望了望子落。“爺爺。”
“誒，回去吧。”子落背著手，走出了人群。對於蘭家，是他永遠還不了的債啊。蘭覆雪的父母是，蘭夙蝶也是。希望蘭覆雪不要步入後塵。安安穩穩的度過此生。或許，他的心裏會好受一點。
“子瀲，你說，姐姐，她是去了什麼地方？”蘭覆雪望了望天空。沒有月亮，滿天的繁星，早已把整個天空點亮。
“記得，曾經有族人跟我說過。每一個在意的死去，都會化作一朵花。生前帶有執念的人，是白色的。若沒有執念，則為紅色。我想，夙蝶姐姐，應該，是化作了曼珠沙華。”
“子瀲”
“我在。”子瀲輕輕的應了句。覆雪，我要讓你知道，有我在，你就不會孤獨。
“我想幻化成人形。”蘭覆雪深吸了一口氣。明明，她最討厭的就是幻化成人形了。可是，姐姐的死，讓她突然覺得，隻有幻化成人形，才可以守護自己在意的人。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子瀲有點捉摸不透的笑了笑。對於蘭覆雪。他的答案，永遠是微笑。因為，他不懂得，如何在蘭覆雪的麵前，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幻化成人形不好麼？我可以像你一樣抱著我想守護的東西。”蘭覆雪舔了舔自己劃破的爪子。她不要，再嚐那種痛了。
你不需要守護什麼，因為你原本就是一件被守護的東西。子瀲笑而不語。
遠處微微的光芒，讓子瀲勾起了唇，幽藍的燈光。將不大的山洞點亮。子瀲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包紮住蘭覆雪的傷口。此刻的蘭覆雪，已經睡了過去。眼角還帶著未流幹的淚水。
子瀲伸出修長的手指，蜻蜓點水般的取過了哪滴淚。放到口中。苦澀。竟然是苦澀的。子瀲怔住了。覆雪，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生活在痛苦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