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兩位小哥,在下京口劉穆之,求見秦家主母。”劉穆之彎腰抱拳作揖道。
“哦是劉小哥啊,你稍等啊,我去通報一聲。”甩著膀子跑了進去,不一會,小廝出來說到:“劉家小哥,主母有請。”手向內做個請的手勢。六個人邁步進去,最後麵對劉寄奴卻被擋在外麵,人家小廝看他拿個鞭子,剛才又趕著馬車,那一定是車夫啊,車夫就應該呆在馬車上。
“哎你在這呆著,車夫不可進。”小廝不容置疑的攔阻著。
“放肆,不可對寄奴哥無禮!”從裏麵的廊下轉角處跑過來一個人,石榴紅煙紗散花裙,頭上戴著金海棠珠花步搖,挑絲雙窠雲雁裝,一雙杏眼瞪著門口的兩個小廝,來人正是秦文穎,對著劉寄奴深深一禮。
“寄奴哥,多有得罪了,文穎代他二人給哥哥賠罪了。”朱唇輕啟,語落如珠。
“妹子,就別和哥客氣了,今日我們就是要拿你和穆之婚書的,快帶我們去找你爹娘去。”劉寄奴笑著說道。
羞的臉兒紅撲撲的,抬眼看了一眼劉穆之,好家夥劉穆之的臉黑紅如同死豬血一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拿出一塊錦帕給劉穆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擦了擦。“待會遇到我爹娘,他們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可要忍著點,可別惹惱了他們。隻要過了這一關,就—就都好說了。”秦文穎低著看著自己的腳尖害羞的說著。
“文穎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劉穆之看看劉寄奴,又看看其他幾個兄弟,一起點了點頭,隨著秦文穎向內院走去。繞過幾道回廊,來到一個高角簷的房子前,好氣勢的房子,不虧是大戶人家啊。
“穆之,寄奴哥,我就送到這吧,我就在外麵等你們。”說罷便略顯緊張的跑開了,這是當著人家麵說,姑娘臉皮薄,躲出去是肯定的。
劉穆之深吸一口氣,抬腿邊邁步進去,沒想到邁腿的時候忘記了人家的門檻比自己家的高很多,沒習慣,一下踢到門檻上,噗通摔趴下了,趕緊爬起來起身看向裏麵。兩個略比自己年長的男子指著自己哈哈大笑。
這兩個幸災樂禍的家夥正是秦文穎的兩個哥哥,後麵坐著一個貴婦人幹咳幾聲,這兩個家夥才停止了吵鬧。
“伯母在上,請受穆之一拜。”劉穆之說罷便要拜,突然被坐著的秦家主母阻止了。
“劉穆之先不急著拜我,你所來何事,我們秦家能否幫的上忙。”話語裏沒有一絲情感波動,聽不出是開心還是悲傷,如同後世的語音提示一樣。讓人聽著就是不舒服。
“哦,在下與秦府內文穎姑娘相識,自從邊將心安許,今日特來向秦家主母提親,還望主母成全。”劉穆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著。
話音落,半天對麵沒動靜,劉寄奴也聽著呢,怎麼沒聲了,偷眼一瞧,我靠,竟然靠在椅子背上睡著了,邁步上前就要說話,被後麵的何無忌一把攔住了,往前努努嘴,看著劉穆之一直低頭彎腰雙手抱拳作揖的姿勢不變,就這麼僵持著,上麵沒聲,他就不動,看來這是耗上了。
門口有個小黑影偷偷的伸進來腦袋瞧著,秦文穎也是緊張的手心冒汗,焦急的等著裏麵的消息。
“阿嚏,哎呀,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對不住了劉家小子,老朽剛才好像睡著了,讓你久等了。”貴婦人慵懶的說著,一個小丫鬟端著個托盤,上麵是一條熏熱的毛巾,拿起來敷在臉上,又過一會拿下放在盤子上,小丫鬟又遞過去一盅湯水,貴婦人慢慢飲了一口又吐到一個痰盂裏。
劉寄奴看的內火都出來了,這是顯擺她家有多小資麼,要不自己找個地方先睡會吧。
“劉穆之是吧,我那閨女文穎不太懂的與人相處,前些日子遇到個乞討的家夥,人家掉了幾滴眼淚她就差點把手上的鐲子送給人家,你說她傻不傻。當娘的我常勸他做女人要分清人,什麼是自己該等的,什麼是該躲的,還有一些上趕著的,她還是太小了,不懂事啊,”
“秦家主母,我與文穎真心對待彼此,請伯母成全!”劉穆之不為所動的倔強的彎腰作揖。
“哎你這孩子還真是倔啊,看來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那我就直說了吧,你和我們家文穎不合適,門不當戶不對,實在對不住了,人老了,事就多,我還要去喂鳥,再晚就該吱吱的亂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