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府在這個濕冷的夜裏經曆著死神的劫掠,空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府內一些機靈的人早要麼已躲藏起來,要麼就則紛紛逃亡到府外,可是到了府外才知道這是個極其錯誤的選擇,外麵左衛武軍正與白羽軍殺的不可開交,見到巫家跑出來的人就地處決,刀鋒過往盡哀鴻。
最活躍的要數彎刀小子們,穿著白羽軍和左衛軍的服裝,專門挑選那些中高級將領下手,兩把彎刀合成剪刀裝,刀把合力,人頭帶著血線挑落,如同切蘑菇。
在巫府的斜對麵不遠處有個客棧,劉寄奴和蔚德琯芷在白天就扮演投宿的夫婦來到店內,給了店家足夠的銀錢把三樓包了下來,在此一直盼著巫府出事,劉寄奴覺得這樣多少有點邪惡,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這樣的想法還被蔚德好一頓鄙夷。
在即將天亮之時,爭鬥已經差不多落幕了,放眼望去,地上遍地是屍體,白羽軍和左衛軍的屍體互相摻雜著,生前是死敵,死後抱在一起如同手足情深的兄弟,看著是如此的詭異。
還有些是巫府的仆人夥計的屍體,蔚德忍不住想要下樓去查看,被劉寄奴叫住了,這個時候不是你露麵的時候,因為還不知道孟獲他們什麼情況,即使巫統被殺了,那麼他的死黨是否會為其複仇,這些都還不明朗,所以緊抓著著蔚德琯芷的胳膊上了馬車回滴水宮去了。
回到了滴水宮,蔚德還老大不願意,對劉寄奴沒有讓她去巫府看個究竟表示不滿,隨後皇宮外麵晃悠著的邱老大來求見。
走到門外沒有直接進來,而是脫了鞋子,光著腳進到滴水宮內,看到了劉寄奴,互相點了點頭,衝著蔚德琯芷就要跪拜。
“邱一男,別客套了,快說說外麵什麼情況,巫統還活著麼?”蔚德琯芷迫不及待的問著邱老大。
“回稟公主,巫統本人不見了,屍體都沒看到,他的家眷一共三十八口,死了二十九人,剩下的有巫統的兒子和兒媳婦,還有孫子和孫女,包括巫統的老婆這些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估計是逃掉了。至於孟獲方麵現在正到處搜查巫家的人。兩方的軍力損失,巫統的白羽軍死傷一百六十人,孟獲的左衛軍死傷八十七人。”邱老大掰著手指頭說著。
“怎麼會死傷這麼少,他們的有生力量根本沒有動搖,這樣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約不利。”劉寄奴揮著拳頭砸著桌子說。
蔚德眼神奇怪的看著劉寄奴,之前還那麼仁義的要多留活口呢,怎麼又嫌人家死的少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寄奴,你是怎麼想的。”蔚德問著劉寄奴。
“我們必須先一步找到巫統,暗地裏支持他,讓他反撲孟獲,千萬不要小看仇恨的力量,蔚德現在你立刻安排人馬暗中找到巫統,決不可讓孟獲方麵知曉。”劉寄奴手指頭敲著桌子說著。
“姐夫,至於這麼費勁麼,直接去孟獲家,把他哢嚓了不就完事了麼,再說死的這些都是他們軍隊中的將領,其實他們內部已經散架了。”憨寶不以為然的看著劉寄奴說著。
“不行,必須借別人的手來完成這個事,因為日後蔚德要重新掌權,必須樹立仁德口碑,要盡量的贏得民心才好,你們記住日後行事首先多考慮滴水宮的立場,一定要維護滴水宮的名譽。”劉寄奴閉著眼睛長歎一聲,感覺心好累,他感覺幹政治是在是太累,真心不喜歡。
一旁的蔚德琯芷心裏倒是非常熱乎,劉寄奴竟然考慮到了這一層麵,滿眼熱忱向劉寄奴投去炙熱的一瞥,發現此人已經過了二道嶺,他竟又睡過去了,這幾天也確實難為他了,趕緊叫來宮女取來一個毯子蓋在寄奴身上,讓大家都安靜的退下去了。
蔚德琯芷則在案幾上寫著書信,她要給兩個人寫信,一個是李清柳,另一個是佟雪梅,不管能否收到,她以一個女人的心思和立場也要寫,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
花費了一段時間才把兩封信寫完裝在竹筒內,弄好封泥,叫來了一個太監,讓他通過自己特殊的渠道送到京口去。
青草夕溪,鳥兒婉轉啼鳴,完全沒有因為昨晚的血腥事件而影響自己的覓食的心情,在左衛軍的府內,孟獲與自己的幾個貼身侍衛正在大口嚼著肉,喝著酒,此刻的他心情甚為複雜,首先是昨晚端了人家巫統的老窩,但卻讓他本人逃脫了,再看自己方麵,好幾十個軍中的精幹將領被砍了腦袋,實在讓人心疼,那都是他軍中的骨架啊,寧可死個幾百士兵,他也不希望死幾十個將領啊,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哎,那個巫統還沒有蹤跡麼,我們這次損失了大批的軍中將領,實在讓我心中很不痛快,他們決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活捉那個巫統,用他們家人身上的肉化作人油,給我死去的將士們點燃長明燈。”孟獲灌了一口酒,眼睛看著門外的兩隻小狗在做著不雅之事,扔掉酒壺提著旁邊的一根棍子就衝了出去,對著兩個倒黴的小狗一頓亂棍,小狗因為特殊的生理構造,在興奮的時候是分不開的,哀鳴著,嘴角噴著血,最後竟然給活活打死了。